高家鎖兩眼含淚,用腋下的兩拐點了點地麵:“姑奶奶,你想擠兌我鑽地縫裏去呀?”
傅鬱芳唾沫星子亂飛:“冀紅琛是和我在家屬院一塊長大的,我們打小就是莫逆的好朋友。你肯定隱瞞了咱們倆的關係,否則,她是斷然不會在咱們倆之間插一腳的!”
高家鎖說:“既然如此,你們倆就好好談談吧。你們倆終歸要退出一個的。”
傅鬱芳說:“屁話!腳踏兩隻船的男人最讓人憎恨,我才不和冀紅琛談,憑什麽把矛盾往我們倆身上推?你倒是學會金蟬脫殼了?”
高家鎖說:“我對你們倆之間的任何一個都張不開嘴啊!”
傅鬱芳說:“那我不管,反正冀紅琛那頭你必須了斷!”
就在這時,軍裏來了一個電話,直把電話打到高家鎖和指導員、桂參謀辦公的連部。說就找高家鎖。當高家鎖接電話的時候,指導員和桂參謀都垂手而立,一臉嚴肅,畢恭畢敬。電話是軍部政治部宣傳處一個幹事打來的,說首長準備把冀紅琛調到軍部宣傳隊去,先聽聽高家鎖的意見:冀紅琛在基層連隊體驗生活的表現怎麽樣,是好是不好,能不能吃苦。高家鎖一疊聲道:“好,好,當然好,冀紅琛的表現相當好!”
就在門外站著的傅鬱芳一聽這話那個氣啊,她真恨不得衝進屋去咬高家鎖一口!
此時桂參謀一聽電話的意思,便獻殷勤趕緊跑到冀紅琛宿舍把她叫來接電話。誰知冀紅琛拿著話筒說:“你是李幹事嗎?你轉告我爸,我不去軍裏,我在師部宣傳隊挺好的。我撂了啊!”
“啪”一聲,冀紅琛就把電話撂了,多一句話她都懶得說。高家鎖說:“為什麽不去軍裏?軍裏自然要比師裏條件更優越啊!”
冀紅琛剜了高家鎖一眼說:“問這麽多幹嘛,我難道比你還傻?”便轉身出了連部。高家鎖和指導員,外加桂參謀,都愣愣地看著冀紅琛的背影。他們當然都知道冀紅琛的“傻”指的是什麽,包含了怎樣的內容。指導員自然沒什麽反應,此時桂參謀心裏就酸酸的,而高家鎖卻如打翻了五味瓶,說不清是什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