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聰明,在胖了幾年後,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看著曾經一個個充滿鬥誌的朋友忽然間都安穩了下來,他厚積薄發,開始利用病假在宿舍瘋狂學習。
他撿起了放下許久的英語,買了專業課和政治課的教材,經過一年的努力,竟然過了線,最終來了北京,讀了研究生。
他說,直到見到我們,才意識到,自己終於回家了。
幾天後,五月天又來鳥巢了。這一次,他們連續開了三場演唱會。
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耳機裏的歌曲逐漸沒有了五月天,可能是年紀到了,不願意再讓自己熱淚盈眶,更不願讓自己動不動就熱血沸騰。如果可以,希望自己的血壓和荷爾蒙都能夠維持在一個正常體麵的狀態下,好好生活,慢點兒生活,比什麽都重要。
但這一回,我還是沒忍住。
我從雙井騎車到鳥巢,12公裏的路,不到一個小時就騎到了。這該死的空氣,讓我鼻炎又犯了,我眼睛通紅,吸溜著鼻子,擠進了鳥巢,我坐在位置上,等待著小西的到來。
音樂聲響起,顯然,他要遲到了,可是,並不是,我一轉頭,他已經坐在我身邊了。
我和他一直在旋律裏搖擺著,沒有太多的動情,聽著旋律一直飄到鳥巢外,飄到天黑,飄到過去……“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裏……”
我站了起來,搖擺著手,我轉身看到小西,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湊到我耳邊說:“龍哥,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我蹲在地上,用手捂住眼睛,不停地抽泣著。
我說:“沒事,沒事,真的沒事,我的鼻炎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