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水元開車到那邊的路上,雨下得更大了。
“就是這個。”
給他打電話的刑警遞過來一個裝了記事本的證據袋。袋口開著,應該是想防止潮氣破壞指紋。裏麵的記事本大小與口袋書相仿,隻是寬度較窄,表麵是黑色皮革。
“我沒看裏麵。你們試試就知道了,一翻開恐怕就要扯破。”
竹梨、水元及那名刑警把傘湊在一起交談著。雨水一直激烈地敲打著傘麵,在傘麵上激起嘈雜的嘩嘩聲,因此三個人不得不扯著嗓子說話。
“你怎麽覺得這跟我們的案子有關係?”
“因為皮套內側的插袋裏夾了一張名片,是格雷護家的董事長,叫中川……”
“徹?”
“對,中川徹。這名片有三張,應該是記事本主人的吧。”
有道理,畢竟除了自己的名片外,一般人不太可能有好幾張同一個人的名片。如此說來,這莫非是中川徹的記事本?他仔細一看,的確跟五天前在格雷護家辦公室裏看到的有點像。
“他在哪兒撿到的?”
“那邊的石頭底下。”
三人朝那邊走了過去。離水邊大約三米的地方有兩塊大石頭,呈現彼此倚靠的形狀。根據垂釣青年的證詞,記事本正好掉在這兩塊石頭中間。
“雨這麽大,我能把它帶回署裏嗎?”
“我沒什麽意見。”
竹梨把記事本放回證據袋,與水元一道走向停在河堤上的車。
“要不要翻開看看?”
水元坐在駕駛席上,身體朝竹梨那邊扭了過去。由於睡眠不足和興奮,他雙眼滿是血絲。
“要是隨便翻開,的確可能扯破啊—”
竹梨先用手帕擦掉證據袋上的水滴,然後戴上白手套,從裏麵取出記事本,小心翼翼地翻開封麵。背麵插袋裏果然夾著三張中川徹的名片。可能是為了防止名片夾裏的用完忘了補充,夾在這裏備用的吧。皮革封麵吸了水,可能比實際重量重了一些。不過裏麵的紙倒是沒有濕透。可能多虧了落在或是被刻意放在石頭底下吧。白色扉頁周圍濕了一圈,中間還是幹燥的。他輕輕翻開扉頁,下一頁也是同樣的情況。最前麵是年曆,上麵幾乎沒寫東西。再往後翻就是寫每周計劃的部分,應該稱作周計劃吧,左側是七日分格,右側則是可以自由記錄的白紙。黑色圓珠筆文字被水浸濕的部分很難辨認,不過乍一看,左側和右側都寫著很商務的內容。再往後翻了好幾頁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