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眩愛

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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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老姨家出來,心情極其鬱悶,便徑直往外走,心中想起《聖經》上的話: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可我不是基督徒啊!這時表妹和郭果追了出來,在我身後叫,哥,哥,你回來!我裝作沒聽見,繼續憋著勁朝前走。表妹和郭果便一邊一個拉住我的兩條胳膊,往回拖我。表妹說,哥,你也太不吃話了,你作的還不夠嗆,當長輩的說你兩句還不應該嗎?

郭果說,對呀,難道讓長輩支持你離婚不成?此時我的眼眶裏溢滿淚水,我說,他們為什麽就不理解我呢?表妹說,哥,你把我長期以來的擔心變成了現實,你對不起嫂子啊!

我說,你們搞清楚好不好,不是我要離婚,是劉梅!郭果說,那你不也簽字了?你絕對是走了昏招、臭棋,無論如何我難以苟同。

我掙脫他倆說,你們回去吧,我必須得走,我得像老姨夫說的那樣找個地方清醒清醒。

表妹把我拉到一旁,避開郭果,把嘴湊到我耳邊說,哥,聽我的,回去,不然的話,讓我爸怎麽下台呀?

我說,妹,老姨夫已經把我說得無地自容了。表妹說,這有什麽?說明你還懂羞恥,還可造就!我說,我本來就是好人嘛!

表妹說,好了,哥,給我個麵子!我說,妹,你別勸我了,等我心情好起來,我會主動來咱家向老姨和老姨夫賠罪的。

我撇下表妹,大踏步地向小區門口走去。任憑表妹和郭果在身後怎麽喊我都不再回頭了。心說,老姨夫又不是外人,有什麽可下不了台的?

一月的北京,寒風凜冽,我坐上回餐廳的公交,裹緊防寒服,心裏想著岑岑的話——給我兩天時間和燈火闌珊談判。

談什麽?怎麽談?我重新踏進餐廳,牆上掛鍾已經一點,我向大堂要了兩個小菜,一小瓶二鍋頭,獨坐一隅喝起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