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站在斯嘉麗麵前,有些好笑地俯視著她。剛才讓他那般激動的情緒,已經消散。
“無論如何,這一切關你什麽事?”斯嘉麗問,“這是我和阿希禮之間的事,跟你無關。”
他聳聳肩。
“就一點,斯嘉麗。我深刻且客觀地佩服你的忍耐力。我真不想看到你負擔太重,最後精神崩潰。那是塔拉莊園,是一副該由男人挑起的重擔。你父親病了,再也無法幫上你什麽忙。還有那幾個姑娘和黑奴。如今,你又多了個丈夫,或許還要加上佩蒂帕特小姐。哪怕不需要負擔阿希禮·威爾克斯一家,你身上的擔子也夠重了。”
“他不是我的負擔,他還幫——”
“噢,天哪,”瑞德不耐煩地打斷道,“我們不用再談這個了吧。他幫不了你什麽。他隻能靠你,將來也靠你或別的什麽人,到死為止。就我個人而言,我真是煩透了他,不想再說啦……你到底需要多少錢?”
斯嘉麗差點破口大罵。他對自己百般羞辱,將她心中最珍視的東西拖出來踐踏,竟還以為她會要他的錢。
可話到嘴邊,她又生生咽了回去。鄙視他的錢,喝令他滾出店去的確痛快,但隻有真正富裕和真正無憂的人,才能有這般奢侈的享受。隻要她還窮著,就隻能被迫忍受眼前的場景。可她什麽時候才能有錢?——噢,多麽美好而溫暖的暢想哪!等有了錢,她就再也不用忍受任何不喜歡的事,也不會失去任何渴望之物。就連要不要禮貌待人,也可以看對方是否討她歡心。
“我要叫他們通通見鬼去!”她想,“首當其衝的就是瑞德·巴特勒!”
這愉快的念頭讓她綠眸一閃,唇邊也帶起淺淺的笑容。瑞德也笑了。
“斯嘉麗,你很美,”他說,“琢磨壞點子時更美。就憑這酒窩,隻要你想,我給你買上一打騾子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