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舟重重地甩上了酒店房間的門,房間裏沒有開燈,放眼望去一片黑暗。
蘭舟背靠著門,氣得渾身發抖。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她顫顫巍巍地從口袋裏拿出那個小瓶子,如今那瓶子空空如也,銀色的**已經全部用完了。她低咒一聲,用力把瓶子扔到地上,瓶子登時碎了個四分五裂。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桌前,卻因為動作太過急切而不小心絆了一跤,重重地撞上了桌角。桌子被撞出了好幾寸,放在桌上的銀盒也劇烈地晃了晃。
蘭舟趕忙將銀盒捧回懷裏,仔細而小心地檢查它有沒有受損。
“別怕別怕。”她輕聲寬慰,動作輕柔地拍著盒身,像在拍一個小孩的背。
銀盒在蘭舟懷裏動了動,終於平靜了下來。一陣拍打聲自盒內傳來,像一個正在惡作劇的小孩,不斷用小手在拍打著門板,發出悶鈍而淩亂的聲響。
“我知道你餓了,我馬上給你喂吃的,你不要著急。”
蘭舟撕開手上的創口貼,露出瘡痍難平的指尖。她仿佛一點也不覺得疼。
“砰砰砰”,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蘭舟一驚。敲門聲更盛,間中伴隨著著一個大嗓門的聒噪男音,大有她不開門就要把整層樓的人都喊醒的架勢。
如果所有人都被引來這裏,那她的秘密恐怕也會隨之曝光,銀盒裏的他一定會受到影響。蘭舟草草將方才撕下的創可貼纏回手上,整理了一下表情,才去開門。
讓蘭舟又驚又怒的是,門外站著的竟是那個闖進片場搗亂的神經病明深琛!
“你幹什麽?!”蘭舟冷冷地問道。
明深琛依舊戴著那副又圓又滑稽的墨鏡,可配合著他故意端出的認真誠懇,著實更加不正經。他朝她遞上手中的卡,道:“我剛才路過這間房門口,看見地上有一張銀行卡。我一想,好家夥,萬一這裏麵有幾個億可怎麽辦,那丟卡的人不得急死啊?所以我發揮了一下拾金不昧的精神,想物歸原主。”他說到這裏,故作驚訝地砸了一口嘴,“不過我怎麽都沒想到是蘭小姐你住在這裏。哎呀,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