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人通體泛著病態的銀白色,此刻受到陽光照射,發出淒慘的叫響。
它隻有小臂那麽大,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瘦,並不是人類的模樣。他的瞳孔是紅色的,鼻子很大,隻有一排牙齒最為尖利。
就在它的牙齒快要咬在弦香脖子上的時候,葉流琛快它一步,擋在了弦香的麵前,替她受了這一擊。
弦香甚至連伸出手接住他都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葉流琛在她麵前倒下。
“阿川……阿川!”她終於回過神來,撲到葉流琛身上,大聲哭叫起來。
葉流琛扣住她的手,哀求道:“我求求你,讓我見見她。”
弦香的眼睛跳動了一下,她恨恨地看著葉流琛,到底還是不忍。
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等女人慢慢再將眼睛睜開的時候,眸中是一如往常的波瀾不驚。她的容貌也產生了變化,再不是那個明豔得不可方物的蘭舟,而是當時那個文靜柔弱的顧巧。
顧巧眨了眨眼睛,花了一會適應了眼前的光線,似乎還是沒有弄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在這裏。一旁的小天人在原地跳了跳,跳到她的身上,還蹭了蹭她的手指頭。
顧巧怔怔地看著它,一下子想了起來。
顧巧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從她一進入學校開始,她就注意到了葉流琛。
其實,怎麽會看不見呢?葉流琛那樣的人,不論站在那裏都能吸引周圍人的目光,他的眼睛裏藏著星星,他的笑容裏住著太陽,他幾乎成為照耀她的夢。
可就是這樣一場夢,越是美好,她就越是不敢伸手觸摸。葉流琛的光彩照人隻會讓她更加卑微,讓她的相貌平平成為一種不可饒恕的罪。在追逐和自尊麵前,顧巧隻能選擇後者,她用漠然與疏冷打造了一副麵具,牢牢地帶在自己的臉上,騙過了自己,也騙過了葉流琛。
她偷偷看了他四年,從沒有讓他知道。畢業以後,葉流琛一路發展得如火如荼,而她卻不過是個在各部劇集裏跑龍套演醜角的小演員。老師的厚望、同學的誇讚在世俗的洪荒麵前潰不成軍,她引以為傲的眼睛再也不會說話,再也不能演出動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