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望水
你獨自走過一千年的時光,悲歡離合,形單影隻。你說要替我看遍這世間美景。
對不起啊,我沒能陪你一起。
紅塵萬丈,芸芸眾生不過滄海一粟,你我也都渺小如塵埃。
我在塔底,為你點燃一盞燈。
——題記
楔子
寒冬臘月,山裏的天氣已經很冷了。
山頂之上有一座十八層高的寶塔,塔身之上刻著梵文,寶相莊嚴。塔尖從鬱鬱蔥蔥的山中冒出了一個尖尖,直指蒼穹。
要去到山頂,有一條很長的石階路。
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大衣,腳上蹬著一雙白色的靴子,在蒼鬱的翠色中十分顯眼。她把手揣在衣兜裏,一步一步踩著石階上樓。也不知道她這樣走了多久,但她依舊麵色如常,連口氣也沒多喘。
終於,她快要走到塔頂了。她隱隱看見一個白衣和尚在塔下盤腿打坐,身邊立著一根禪杖。天寒地凍,和尚隻穿一件單衣,好像一點也不畏懼寒冷。他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地誦經。
女人停下腳步,抬頭望著天。
天上有濤濤潮水,如驚濤駭浪,一波接著一波地爭相拍打,隨時都能給這座小鎮帶來滅頂之災。然而,那些潮水被一道防護罩擋住,隻能在防護罩外麵徒勞嘶吼。
女人滿意地笑了,再看向那個和尚時,她眼底已經毫無溫度可言。
“和尚,我再問你一次,人你是放,還是不放?”
和尚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看破紅塵、沒有波瀾的眼睛。他清秀幹淨的臉上好像從來都沒有時光停留過的痕跡,依然是那麽年輕。
“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
女人笑了,說的一字一頓:“你若是放了,我們就恩怨兩清。你若是不放,那我就水漫金山。”
“執迷不悟。”
女人被他這樣的語氣激惱了,她伸出手,掌心之中氤氳出一團青色的能量,能量帶動起周圍的磁場,竟讓周遭的山石樹木都跟著搖搖欲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