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裏的遠行客

你能讓一隻狼低下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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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成玉/

都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話一點兒不假。賴三常年跑山,練就了一套放羊的本領。他放羊,不用牧羊犬,也不用跟著羊滿山轉悠,他會打各種口哨,對於羊群來說,每種口哨都是不同的指令。說來也怪,隻要他一打口哨,那些羊就會乖乖聽他的話,哪怕還沒吃飽,也會調過頭來,向他這裏集合。十多年來,他沒放丟過一隻羊,很多人家都喜歡雇他放羊。在村裏,他的名氣大得很。

蹩五也是跑山的,也是靠給別人放羊為生,按理說,他那套放羊的本領也很了得,和賴三不相上下。可是,遇有放羊的差事,村裏的人更願意找賴三,個中原因不得而知。這讓蹩五很不服氣,他認為自己不比賴三差,總想找個機會分個高低。

事有湊巧,命運還真安排了那樣一場“比試”。

那天,他們正好要一起去放羊。蹩五對賴三說,村裏人隻認你放羊的本事,不把俺看在眼裏。今天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比俺強在哪裏?賴三說,村裏人胡亂說的,你也相信啊?

蹩五說,俺不管,今天非要和你比個高低。

賴三無奈,隻好賠著笑臉問他,那你說吧,怎麽個比法?

蹩五胸有成竹地說,咱上午照常把羊放出去,等它們都回圈裏了,咱再比試。到時候,你到俺的羊圈裏,隨便選定一隻羊,俺都能把它喚出來。咱們每人選10 隻羊,誰能全喚出來誰就贏。賴三想,每家都有200 多隻羊,都沒啥標記,要認清還真有一定難度。可是既然蹩五已下了“戰書”,他也隻好硬著頭皮“應戰”了。

蹩五憋著一口氣,就等著羊群回圈呢,他等著為自己正名,好像劍客等待著一場決鬥。

可是沒等羊群回到圈裏,發生了一件意外:他們遇到了狼。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遇到過狼。本以為狼在他們這裏已經絕跡了,萬萬沒想到,這山裏會突然出現兩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