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裏的遠行客

傷害,也是一種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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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 濤/

那個時候,他和劉德華是香港無線電視台第10 期藝員訓練班的同學,周星馳和梁朝偉還是比他們遲一屆的學弟。

還在當學員的時候,他和劉德華就經常被電視台選中,到處跑龍套。那次,他們倆都被選中到當時已經成名的周潤發主演的《千王群英會》裏跑龍套,周潤發演賭場老板,他倆演周的打手。兩個人隻有一句相同的台詞——在周潤發進門後叫他們兩個下去看看時,他們同時回答:“是,龍哥!”然後就分別從左右出鏡。

他們很重視這次難得的有一句台詞、更難得是和周潤發一起演出的機會,因此費盡心思在台詞之外設計了肢體語言:劉德華叼一根牙簽,他則把手伸進西裝裏麵,做出一副隨時要掏槍的樣子。然而正式開拍時,他們剛進入狀態,片場突然炸響了編導的唾罵聲:“你叼著個牙簽幹嗎?你手這麽伸著幹嗎?你以為自己是誰呀?拿破侖啊?”

如果說跑龍套被欺負也罷了,誰也沒想到,等他認識了李翰祥導演,出演了影片《火燒圓明園》、《垂簾聽政》中的鹹豐皇帝,並且憑借在電影《垂簾聽政》裏的表演而獲得香港金像獎最佳男演員獎,當了影帝的他,卻仍然要遭受打壓。

因為當年的台灣文化局有個規定,隻要是到內地拍過電影的演員,一律封殺。而《垂簾聽政》就是在內地拍攝的,台灣文化局曾給他機會,寫一份悔過書就放他一馬,但個性耿直的他拒絕“悔過”,於是,隻要有他出演的影片,都進不了台灣,所以整整一年,沒有人敢找他拍片。

被封殺後,沒有戲拍的他就和朋友用皮帶做了很多手鐲項鏈等工藝品,跑到銅鑼灣擺地攤叫賣。由於沒有營業執照,他們經常被警察追得滿街跑,而好多不明就裏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在拍什麽電影,誰也沒有想到新科影帝竟然會去擺攤做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