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時光教我的事

春天的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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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紅/

總是喜歡選擇在春天到來的時候,到郊外的田野上去走走。

到春天的郊外去走走,用北方人的說法,是去踏青。而同一碼子事,我們南方人則叫它春遊或者探春。

北方氣候寒涼,冰天雪地的時日居多。隻有到了春天的季節,萬物才開始複蘇,樹木才開始發芽,草兒才開始返青,所以自然可以說是踏青了。

南方就不一樣,南方氣候溫和,原野田疇一年四季都是綠油油的,青鬱鬱的,要踏青不一定非得在春天。所以,我們自然要把到春天的田野阡陌間去溜達溜達,說成是探春了。

南方人要比北方人更溫和,更懂得情趣,把這個“探”字給用活了。

“踏”便覺著有些生硬,有些霸道,很有點“對頭”的味兒。“探”則完全是拜望和探訪的意思,很親切,也很和氣,比北方的“踏”要詩意得多。

今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要來得稍早一些,還未進入三月,田野阡陌已是飛紅流翠,花團錦簇。但終於我有閑暇到郊外的田野去“探春”娛情的時候,正好趕上油菜花旺開的三月下旬。眼前的田野自然還是去年的那片田野,但春天已不再是去年的那個春天。油菜花開得比起去年的更有規模,也更有氣勢。全都是幾十畝綴連成一個片兒地開,像是鋪展開了一塊塊擀碾成了薄片兒的金子。

我“探春”的本意原先就是衝著這大片的油菜花而來的,但是當我真正深入到田野的中心地帶時,反而是那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田埂,特別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些春天的田埂,也和並排平整的田壟一樣,幾乎每一條都開滿了各色斑斕的野花。

當然,這些野花並不像浪漫而詩意地鋪展開去的油菜花那樣壯觀,那樣恢弘,但卻非常的典雅和美麗。她們好像一點也不想顯擺自己,隻是細細小小地開著。顯現得十分的平淡,甚至有些卑微。要等你真正走到她們的麵前,才能夠完全看清楚她們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