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臨走到我麵前,長腿兒落停,喘息幾下後忽然破口大罵道:“程乙舒,你有病!神經病!”
他瘋了似的罵完我,一把就將我摟住,大手緊扣我的後腦,令我的臉牢牢的貼在他的胸肌上。
“怎麽了嘛?”我窩在他懷裏,明顯察覺到他情緒不太對。
他依舊用大手緊扣我的後腦勺,幾根手指不停的合並與分開,和我的發絲一次次用力的摩挲。
這個擁抱化解了不少他的戾氣,聲音恢複到一貫的緩慢陰柔:“現在幾點了你知道嗎?你忘了自己還是個孕婦?在外麵這麽久出事怎麽辦?就不該讓你一人出去!”
“我這不好好站在你麵前?”我不禁笑了出來。
阿臨握住我的雙肩,眼皮子微微耷拉地說:“老程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以為自己能瞞多久,老程就不會給我打電話?”
我心裏咯噔一下,然後用力咬住嘴唇,眼淚一下飆了出來地說:“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小臨臨,其實我很害怕。”
這一瞬間我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打到了心髒,脆弱恐懼且坦陳地告訴他沒有別人看上去那麽堅強,我也會害怕已經擁有的一切全部成為泡影。
“有什麽好怕?今晚酒吧的事不就很順利嗎?”阿臨抬手為我擦拭掉了淚水。
我一愣,張大嘴問:“你知道?”
他笑了:“霍佑伸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再說我又不是傻子。讓陳強走,酒吧就是容易出幺蛾子的地方,我怎麽可能暗地裏不做點動作。程乙舒,當我吃素的,還是當我長了一顆豬腦?這樣的漏洞,我怎麽會放任它存在。事實上,陳強走之前我就已經在安排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
他的手指戳向我的太陽穴,皺著眉頭慢聲罵了我一句:“小傻瓜。”
我辯駁:“我哪有傻,沒覺得我聰明很多了嗎?既然你知道我去過酒吧,肯定也知道我當時是帶著警察去的。我利用三瘋的事,先發製人,現在警察肯定不會相信三瘋的話了,我覺得自己聰明得快滴出水兒來了。哦對,三瘋認為是陳強和孫霆均做掉了大虎他們,一點都沒懷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