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祁冷冷地看著走進來的女人。
當真是與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那是從照片中走出來的康釉蓉,年輕的眉眼,婉轉的身段,不同的是眼前的人表情僵硬,遠沒有照片裏巧笑嫣然的生動。
康釉蓉手裏拿著一塊黏糊糊的東西,帶著厚重的血腥氣,仔細一看,是塊新鮮剜下來的肉。
“吃。”康釉蓉走到張先敏麵前,捧著肉懟到他嘴邊,“吧。”
“沒你這麽醜的女兒,”張先敏別開臉,“你敢叫,我可不敢認。”
康釉蓉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在輩分上被占了便宜,不如說她根本沒有聽張先敏說什麽,隻是機械地、執意讓張先敏吃肉:“吃。吧。吃。吧。”
“滾。”張先敏不耐煩,給暗處裏的莊祁和天怡打眼色,見兩人沒動靜,心裏憋悶,隻好自力更生,沒被縛住的手狠狠一拳揮向康釉蓉,她筆直地站著,挨了一拳也紋絲不動,隻是張先敏這一拳打在她臉上,竟生生把她的脖子打折了。
是紙人。莊祁下了定論。
耷拉著要掉不掉的半邊腦袋,康釉蓉沉默了片刻,像摔到地上的機器人,正在緩慢重啟。她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絲毫變化,笑容好像凝固了一樣,眼珠子也隻能僵硬地左右移動。
“吃。吧。”
“cao,你隻會這兩個字啊。”張先敏慢慢往後退,雖然才被囚禁一天,他已經十分熟悉對方的套路,他知道接下來將發生什麽,而這件事,他不想讓外人知道。瞥向天怡藏著的位置,張先敏打算直接暴露他,先把天怡拉下水。
天怡完全沒有察覺到張先敏的打算,從康釉蓉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處於極端的震驚當中。當年封死邪靈,八大家加之道上強者眾窮其精力,林家人為布陣犧牲眾多,而死在陣中的為什麽偏偏是莊冼和康釉蓉夫婦,這個問題很少有人提出,但隻要細究,就會發現不合理的地方,早知道當年的張家十分強大,但進入陣中的,為何不是張家而是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