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棗兒送走莊勁之後,怎麽樣都不能從遊離的狀態走出來。
莊祁——魔?她——封印?如果繼續跟莊祁在一起,莊祁可能會化魔,而她很快就會死,如果他們分開,莊祁不會化魔,她還可以再活一些時候。
該如何選擇,太明顯了。
有氣無力地把自己甩到沙發上,趙棗兒麵朝下趴著,不一會兒又覺得難受,直犯惡心,於是坐了起來。目光正好看到垃圾桶裏的紙團,紅的白的,像冬日裏被雪蓋住的梅花。那是她方才咳出來的血塊。
剛咳了血的時候她呆住了,莊勁卻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眼神裏明明白白寫著:“你看吧,我說了你命不久矣,還是趕快離開莊祁才好。”
趙棗兒隻是很淡定地把血塊用紙巾包起來,洗幹淨臉,坐回沙發上後,她一本正經解釋道那隻是上火,同時堅持自己先前的說法:她和莊祁的事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不接受任何人的幹涉。
她的態度太強硬了,但是臉色很不好,莊勁沒有再說什麽,沉默了一下後選擇告辭。走之前他還是留下了一句話:“如果你死了,莊祁會很傷心......”
“我也會。”趙棗兒打斷他。
“保重吧。”莊勁率先走了下去。莊宴卻沒有立即離開,他的神情比莊勁還要冷峻、嚴厲,比之先前見麵的時候,相差太多。
莊宴說:“您應該是個明白人。”
“我不會讓莊祁成魔的。”趙棗兒不欲多談。
“我就當這是您給的承諾了。”莊宴沒有繼續逼趙棗兒:“明早會派人來接您。”
方才的情景在趙棗兒腦海裏一遍一遍地滾著,她試圖從中找出邏輯的破綻,證明那是假的,騙她的,亦或者幹脆閉上眼睛,當做是一場夢就好了。
“棗兒姐姐。”愛哭鬼方才躲了起來,這會兒才跑出來,蹬蹬蹬跑到沙發邊,趙棗兒仰頭坐著手蓋在眼睛上,看不到表情,於是它撲上沙發,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趙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