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棗兒抵達彎月村之前。
茂密的林子裏,三個人在其間穿行。林稚秀本就虛弱,半邊身子還被天怡大師壓著,步子越來越慢,張先敏幾乎是拽著兩個人在走。
“往哪走!”
“海邊。”林稚秀眼前一陣陣發黑,“有船。”
“問你哪個海邊!”張先敏也覺得吃力,他把天怡大師移到自己背上,又空出一隻胳膊去支撐林稚秀,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林稚秀用力呼吸兩三次,費力辨別眼前的景象,才指了個方向:“那邊。”
“你別要掛了啊。”
“我隻是需要休息。”林稚秀感覺胸口很悶,喘不上氣的感覺又一次襲來,他不由得停下腳步,示意張先敏不用管他。他被邪靈占據了好幾日身體,一直苦苦堅持著與邪靈搏鬥,不至於讓自己意識消沉,任對方宰割,而不眠不休了這麽多日,邪靈終於脫出後,他也要堅持不住了。
張先敏沒有鬆手,對著林稚秀惡狠狠地說:“走!不然我把老禿驢也扔在這!”張先敏知道林稚秀和天怡關係深厚。
林稚秀深深吐出一口氣,抬起千斤重的腿,繼續前進。
“他會不會追上來。”張先敏又問。
“不一定。”林稚秀答,隻是惜字如金,他實在沒有力氣,不想再開口了。
莊祁化魔後,他們趁著莊祁與邪靈在爭奪主權意識的時候順利逃了出來,然而小島的上空與一個小時前的模樣截然不同,湛藍的、晴白的天變得血紅血紅,還有一道道黑色的烏雲,從天邊不停向著近處擴散,紅黑相間的天空別具壓迫感,島上的生物都都像被奪走了生命力,樹木變得懨黃、枝葉發黑,土地褪去了亮色,每一步,都會帶起幹裂的沙土。
如果莊祁能夠壓製邪靈,他們就不會有危險,至少暫時不會。但如果莊祁不能夠壓製邪靈,不僅他們命懸一線,莊祁也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