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盡情禪空色相:蘇曼殊傳

旅行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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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也無非就是這樣,繁盛中帶著喧囂,這座城市已經預示了世界城市化發展所必然帶來的弊病:人口眾多,空氣汙染嚴重,城市衛生惡化……而這些在當時淪為英占地的香港,已經十分明顯。

可想而知,英政府絕不會對香港的基礎設施建設投一分錢,可憐香港人還為英國人的各種募捐踴躍捐款,這也許就是蘇曼殊在《嗚呼廣東人》中痛斥這類忘了祖宗的“商賈”的重要原因吧。

走在香港的街市上,蘇曼殊漫無目的地遊**,車水馬龍聲對蘇曼殊來說像一串刺耳的音符,無孔不入,從他全身的毛孔穿入身體,那是病魔,那是寂寞爬滿全身的**。這時的蘇曼殊無比想逃離這座城市,無奈的是,身無長物的他有什麽辦法解決盤纏問題呢?報館是不願意待了,早起暮歸,蘇曼殊更像是一個囚徒,在香港島上徘徊……

每個人都是塵世的囚徒

蘇曼殊這時候決計遠離革命、遠離塵世生活的症候是很明顯的。惠州皈依,香港的遊**,這些都表明他決心在佛學世界裏遨遊,求索佛力的真諦和奧妙,而中南半島及印度半島一遊,更是為他賺得了“中國的馬丁·路德”的榮譽稱號。

那麽,路費從哪裏來?一種可信的說法是蘇傑生死後,黃氏將屬於蘇曼殊的那份遺產兌換成現金,通過自己的弟弟轉交給了蘇曼殊。

蘇曼殊接到錢後,號啕大哭起來。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無奈和充滿痛苦。號啕大哭的蘇曼殊不是因為多久沒見過這麽多錢而激動得熱淚盈眶,他是為父親蘇傑生而哭,為了倒掉的蘇家而哭。蘇曼殊雖然記恨蘇傑生,但是父子之情時刻都在他的心裏藏著,隻是藏得極深,如果說有什麽能解鎖的話,或許父親的死就是鑰匙之一。

這於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親情來說,是極為殘酷的。我們聽到的、見到的隻有人死了才能獲得諒解的故事還少嗎?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世事往往你我都看不穿,說來極易的事做起來極難,世俗如我等,即便是天才奇偉的曼殊和尚,他又參悟了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