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花园

第33章 豪门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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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唐如雪的婚礼,声势浩大,办了整整一天,从上午11点草坪典礼开始,一直到下午的酒会、傍晚的宴会以及大厅舞会,热闹到半夜三更方才散去。豪门夜宴,混进不少生面孔,也都是西装革履,打扮光鲜,唐家的家丁也没多注意,喜庆的日子,全都放行进入,结果出了大事。

事情是这样,特务处马楚生得到线人报告,说5月12日唐家将举行盛大婚宴,由于婚宴的主人是鹿鸣糖厂董事长的女儿唐如雪,婚宴浩大,人手不够,鹿鸣糖厂的主任就派了十几个女工到“唐家花园”临时帮忙,其中有一个名叫“徐樱”的糖厂女工,有可能就是你们要找的手里掌握着“16图”的“女工1号”。

马楚生的这个线人,混名叫作“小耗子”,专做糖厂一带的生意,谁家举办婚礼要搞一批喜糖,他有门路搞到一些便宜货,从中赚一些差价。赚了钱他会拿去小赌,所以时常入不敷出,给马楚生当线人是他的第二职业,靠门路也能得来一些钱。

小耗子是精明人,这线人当得隐秘,就连糖帮那帮人也不知这小耗子一手通天,能跟马楚生搭上关系,他们全都把小耗子当成蚂蚁一样踩,赌场输了钱,就将他暴打一顿扔出门外。这次婚礼,小耗子让马楚生到场悄悄去抓“女工1号”,是得了糖厂内部人的秘密消息,此人相当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他口中出来的情报基本都有谱。

他们也做糖果生意,明面上的往来看起来一切正常。

马楚生得到“女工1号”的情报,兴奋了一下午,他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手里拿块小抹布这抹抹、那擦擦,哈口哈气,擦那些有金属的边边沿沿,把屋里那些奖牌、挂像、油画框擦拭得锃光亮瓦,不像静物,倒像武器。

“哈哈!这回也该轮到我马楚生立功啦!”

马楚生把手里的手枪玩得提溜转。“小耗子,想不到你还是个人才啊!”

前几天他约小耗子在黄浦江边见面,问他:“鹿鸣糖厂那边你熟吗?”

“鹿鸣糖厂?鹿鸣糖厂我太熟了呀?常在那边倒腾生意,厂里也有好兄弟。”小耗子人长得虽瘦小,眉眼倒是清秀的,嘴唇极薄,说起话来鼻子眼睛嘴全都是移动的,飘来飘去不在一个地方,让人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其实,他倒真有个好兄弟方时雨在“鹿鸣糖厂”当秘书管档案,工厂来来去去的女工的底细他都略知一二。

这天,他跟小耗子一起喝酒,透露了一个信息,说有前一阵子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来过工厂档案室,说想要查一个女工的资料,我当时也没注意什么,就让她们查,过后她们就把案档资料还给我了,好像也没查到什么。后来我注意到一个人有点特别,她叫徐樱,每天下班后她都要到糖厂对面的一个邮箱去查看信件。我们这儿的女工大都不识字,哪儿什么信件?我没惊动她,而是有几次跟踪她,并且拍下照片。

说着话,他拿出几张黑白照片给小耗子看。

小耗子接过照片瞧了一瞧,就对方时雨说:“这张照片我买了。”

二人击掌成交,继续喝酒吃肉,相谈甚欢。

在“唐家花园”办婚礼前一周,马楚生得到那张照片,凭着特务的灵敏嗅觉,他感到事情有门儿,看着那三张清晰的小照片,虽然都是背影,却能判断出这女工绝对不一般。又过了两天马楚生再得到情报,说这个糖厂女工徐樱将会作为“友情帮工”出现唐家大小姐的婚礼上,他做了三套方案,准备在婚礼上抓捕徐樱。

“在婚礼上抓捕徐樱?这不太好吧?”副站长魏子辉在准备会上提问。

“有什么不好的,说说看?”

“唐家花园在上海赫赫有名,他家大女儿结婚,嫁的又是淞沪警备司令部司令,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不大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算他们唐家家大业大,富可敌国,那又怎样?那也不能拦着我们抓共党吧?据我所知,那帮地下党的心理素质都特别好,哪儿热闹往哪儿钻,胆大心细,以为我们都是傻子?算了吧!谁都别想把谁当傻子!还有那个牛司令,黑帮不管,日本人不管,娶媳妇倒挺积极!抱得美人归?我呸!我偏要往他婚礼上添点恶心,撒点‘毒药’,让他永远记住这一天。”

“对!跟他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