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熱娜的一席話,說得全屋溫度驟降,所有人包括老爺在內都感覺全身的血液出現異樣,奔流的速度明顯加快,血液的小粒子如同一匹匹奔跑的小馬,飛如閃電。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涼的血”,對日本人的痛恨也從此植入骨髓,有的恨,有的跟隨,仇恨異化成兩種極端,就像地球的兩極。
金熱娜就是具有這樣的能力,她一張小嘴巧如鸚鵡,吧噠吧噠即使在受傷生病的情況下,仍能準確精妙敘述當時發生的情況,並掌控全場。緊接著,金熱娜又講了許多關於“黑洞研究所”的一些情況,由於渡邊藤一滿心以為金熱娜兩個小時之後就變成“馬人”,所以對她並不設防,說了許多內幕情況,把整個計劃和盤托出,宴席上金熱娜表現得瘋瘋傻傻,所有人都當她已經醉了。
“你當時知道他們會對你下手嗎?”路有天問。
“完全沒有,他們說要學跳舞,我就以為真是去跳舞。”
“看把你蠢的!”
“你才蠢!”
老爺厲聲嗬斥:“行了行了,現在不是你們打情罵俏的時候,待會兒糖果商會還有個會,我馬上就得出門去開會,這樣吧,既然路有天拚死把小金從狼窩裏救出來,那咱們就得保住這份成果,不能讓鬼子再把小金從眼皮子底下搜出來,再抓回去。讓我來想想辦法……”
客廳裏一片寂靜。在這種生死關頭,隻有老爺才能壓得住陣腳。老爺抽著煙鬥,慢條斯理地說:“依我看,小金還是到文玩庫房躲躲吧!”
“啊?剛把她人裏麵救出來,又要送回去,庫房那地方沒吃沒喝的,金熱娜身子金貴,那地方住不得。”路有天唯唯諾諾地說。
“一個舞女,金貴個屁!”
唐如玉在旁暗想。她用手背遮了遮嘴,生怕頭腦裏的念頭一不小心說出口,那可就得罪父親了。金熱娜的嘴太會說,博得了父親的憐憫之心,這是錯誤的開始,唐家就是從接納金熱娜這個舞女這一刻起,開始走下坡路的,隻是作為一家之主的唐鹿鳴,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這些,或許是因為他憐香惜玉之心太重,亦或是被金小姐一身亮閃閃的衣服晃瞎了眼,失去了起碼的判斷力,讓這個蛇精進入唐家花園,把原本就風雨飄搖的唐家花園攪得越發動**不安,每一塊磚都在顫動,每一棵樹都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