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愛卿,跪下接旨
No.162—No.167
No.162
餘淮走進教室的時候,我還坐在β身邊聽她輕聲講話。β輕聲講話是千載難逢的奇景,她的大嗓門下曾經沒有一絲秘密的影子。
也許平凡如我們,擁有的第一個秘密,就叫作喜歡。
等教室裏充滿了嗡嗡嗡的講話聲時,徐延亮背著大書包出現在我麵前。我過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因為徐延亮說自己假性近視看不清黑板,他現在已經被張平往前調了兩排,坐在β身邊。
“假性近視個屁,還不是為了坐到β身邊去。”
以上是簡單對此事一針見血的評價。簡單一直堅信徐延亮對β有種難以言說的好感,我想破頭也不明白那好感來源於哪裏,是被《魯冰花》感動了嗎?
我給徐延亮讓位,回到自己的座位。餘淮已經戴上耳機在聽英語聽力了,我們也就省略了互相問好的過程。我從書包裏翻出數學書,把最後一點點關於指數函數的內容看完,開始攻克對數函數的部分,也就是昨天張峰駕著馬車把我狂甩下的那一段路程。他們晚上停車休息,我追著車轍死命往前趕。
至於那些我聽不大懂也記不過來的張峰的板書,我都偷偷用相機照了下來,所以需要的時候就能用相機預覽功能把板書都調出來放大了看。
幸虧我每天都帶著相機。存儲卡隻能存四百多張照片,眼看著就要滿了,我卻沒有借口去找我爸要錢買新的存儲卡。眼下看著張峰的板書,我忽然覺得上帝為我敞開了一扇窗。
我忽然感覺到,餘淮有段時間在用奇怪的目光看我。
可我硬著頭皮沒有抬頭,集中注意力繼續在紙上推導那些在他看來掃一眼就可以理解的定理。
我曾經完全無法招架餘淮的這種眼神——課堂小測時,他先我好幾頁寫完後放下筆無意中投來的一瞥,或者張峰準備拎人上黑板前做題時我縮脖子低頭時他笑彎了的眼睛……沒有惡意,一丁點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