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國如此,況天朝乎。今外蕃請和,選使朝謁,所望接以禮樂,示以兵威。雖曰戎夷,不可輕易,焉知無駒支之辯,由餘之賢哉?且潑寒胡未聞典故,**跳足,盛德何觀;揮水投泥,失容斯甚。法殊魯禮,褻比齊優,恐非幹羽柔遠之義,樽俎折衝之禮。”自是此戲乃絕。
俄而為姚崇所構,出為相州刺史,仍充河北道按察使。俄又坐事左轉嶽州刺史,仍停所食實封三百戶,遷右羽林將軍,兼檢校幽州都督。開元七年,檢校並州大都督府長史,兼天兵軍大使,攝禦史大夫,兼修國史,仍齎史本隨軍修撰。
八年秋,朔方大使王晙誅河曲降虜阿布思等千餘人。時並州大同、橫野等軍有九姓同羅、拔曳固等部落,皆懷震懼。說率輕騎二十人,持旌節直詣其部落,宿於帳下,召酋帥以慰撫之。副使李憲以為夷虜難信,不宜輕涉不測,馳狀以諫,說報書曰:“吾肉非黃羊,必不畏吃;血非野馬,必不畏刺。士見危致命,是吾效死之秋也。”於是九姓感義,其心乃安。
九年四月,胡賊康待賓率眾反,據長泉縣,自稱葉護,攻陷蘭池等六州。詔王晙率兵討之,仍令說相知經略。時叛胡與黨項連結,攻銀城、連穀,以據倉糧,說統馬步萬人出合河關掩擊,大破之。追至駱駝堰,胡及黨項自相殺。阻夜,胡乃西遁入鐵建山,餘黨潰散。說招集黨項,複其居業。副使史獻請因此誅黨項,絕其翻動之計,說曰:“先王之道,推亡固存,如盡誅之,是逆天道也。”因奏置麟州,以安置黨項餘燼。其年,拜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仍依舊修國史。
明年,又敕說為朔方軍節度大使,往巡五城,處置兵馬。時有康待賓餘黨慶州方渠降胡康願子自立為可汗,舉兵反,謀掠監牧馬,西涉河出塞。說進兵討擒之,並獲其家屬於木盤山,送都斬之,其黨悉平,獲男女三千餘人。於是移河曲六州殘胡五萬餘口配許、汝、唐、鄧、仙、豫等州,始空河南逆方千裏之地。說以討賊功,複賜實封二百戶。先是,緣邊鎮兵常六十餘萬,說以時無強寇,不假師眾,奏罷二十餘萬,勒還營農。玄宗頗以為疑,說奏曰:“臣久在疆場,具悉邊事,軍將但欲自衛及雜使營私。若禦敵製勝,不在多擁閑冗,以妨農務。陛下若以為疑,臣請以闔門百口為保。以陛下之明,四夷畏伏,必不慮減兵而招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