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滔滔日夜磨,不知烏兔若奔梭;才看苦海成平陸,又見滄桑化碧波。熊虎將軍全白刃,英雄俊傑飲幹戈;遲早隻因天數定,空教血淚滴婆娑。
話說廣成子三進碧遊宮,又來見通天教主,雙膝跪下。教主問曰:“廣成子你為何又進我宮來?全無規榘,任你胡行。”廣成子曰:“蒙師叔吩咐弟子去了,其如眾門人不放弟子
去,又要與弟子拚力;弟子之來,無非敬上之道。若是如此,弟子是求榮反辱,望老師慈悲,發付弟子。也不壞昔日師叔三教,共立封神榜的體麵。“通天教主聽說怒曰:”水火童兒!快把這些無知畜生,喚進宮來。“隻見水火童兒領法旨,出宮來見眾人曰:”列位師兄!老師發怒,喚你等進去。“眾門人聽師尊喚呼,大家沒意思,隻得進宮來見。通天教主喝曰:”你這些不守規榘的畜生!如何師命不遵,特強生事,這是何說?廣成子是依我三教法旨,扶助周武,這是應運而興;他等逆天行事,理當如此。你等還是這等胡為,情實可恨!“直罵得眾人麵麵相覷,低頭不語。通天教主吩咐廣成子曰:”你隻奉命前來,不要與這些人計較,你好生去罷!“廣成子謝過了恩,出了宮,逕往九仙山去了。後有詩歎曰:”廣成奉旨涉先天,隻為金霞冠欲還;不是天心原有意,界牌關下有誅仙。“
話說通天教主曰:“薑尚乃是奉吾三教法旨,扶佐應運帝王,這三教中,都有在封神榜上的。廣成子也是犯教之仙,他就打殺火靈聖母,非是他來尋事做,還是你去尋他,總是天意。爾等何苦與他做對,連我的訓諭不依,成何體麵?”眾門人未及開言,隻見多寶道人跪下稟曰:“老師聖諭,怎敢不依?隻是廣成子太欺吾教,妄自尊大,他倚玉虛教法,辱罵我等不堪。老師那知道,倒把他一麵虛詞,當做真話,被他欺誑過了。”通天教主曰:“「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他豈不知,怎敢亂話欺弄?爾等,切不可自分彼此,致生事端。”多寶道人曰:“老師在上,弟子原不敢說;隻今老師不知詳細,事已至此,不得已而直稟,他罵吾教是「左道旁門,不問披毛戴角之人,濕生卵化之輩,皆可同教共處。」他視我為無物,獨稱他玉虛道法為無上至尊,所以弟子等不服也。”通天教主曰:“我看廣成子亦是真實君子,斷無是言,你們不可錯聽了!”多寶道人曰:“弟子怎敢欺滅老師?”眾門人齊曰:“實有此語,這都可以麵質。”通天教主笑曰:“我與羽毛相並,他師父卻是何人?我成羽毛,他師父也是羽毛之類;這畜生這等輕薄,吩咐金靈聖母,往後邊取那四口寶劍來。”少時金靈聖母取一包袱,內有四口寶劍,放在案上。教主曰:“多寶道人過來:聽我吩咐。他既笑我教,不如你可將此四口寶劍,去界牌關擺一「誅仙陣」,看闡教門人,那一個門人敢進吾陣?如有事時,我來與他講。”多寶道人曰:“請問老師,此劍有何微妙?”通天教主曰:“此劍有四名,一曰誅仙劍,二曰戮仙劍,三曰陷仙劍,四曰絕仙劍。此劍倒懸門上,發雷震動,劍光一晃,任從他是萬劫神仙,難逃此難。昔曾有讚,讚此寶劍:非銅非鐵亦非鋼,曾在須弭山下藏;不用陰陽顛倒煉,豈無水火淬鋒芒?誅神利害戮仙亡,陷仙到處起紅光;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神仙血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