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寶屏曆現嬌容,姓名通,絕勝珠圍翠繞,肉屏風。清雲路杳,鵲橋可駕任行空。明日恍然疑想,如在夢魂中。
調寄“相見歡”
自來神怪之事不常有,然亦未嚐無。惟正人君子,能見怪不見怪,而怪亦遂不複作,此以直心正氣勝之也。孔子不語怪,亦並不語神,蓋怪固不足語,神亦不必語。人但循正道而行,自然妖孽不能為患,即鬼神亦且聽命於我矣。若彼奸邪之輩,其平日所為,都是變常可駭之事。隻他便是家國之妖孽了,何怪乎妖孽之忽見?此所謂妖由人興,孽自己作也。至若身為天子,不務修實德,行實政,而惑於神仙幽怪之說。便有一班方士術者來與之周旋,或高談長生久視,或多作遊戲神通。總無益於身心,而適足為其眩惑。前代如秦皇、漢武,俱可為殷鑒。且說楊國忠乘機遣發了安祿山出去,少了個爭權奪寵之人,眼前止讓得李林甫一個人了。這一個人卻搖動他不得的,他既生性陰險,天子又十分信他,寵眷隆重。一日降旨,著百官公閱歲貢之物於尚書省,閱畢回奏。玄宗命將本年貢物,以車載往李林甫家中踢之,其寵眷如此。林甫之子林岫,亦官於朝,頗懷盈滿之懼。嚐從林甫閑步後園,見一役夫倦臥樹下,因密告林甫道:“大人久專朝政,仇怨滿天下;倘一旦禍患忽作,欲似此役夫之高臥,豈可得乎?”林甫默然不答。自此常恐有刺客俠士暗算他,出則步騎百餘人,左右翼衛。前馳在數百步外,辟人除道。居則重門複壁,如防大敵。一夕屢徒其臥榻,雖家人莫知其處。那個楊國忠卻又不然,他自恃椒房之威,爵居右相之尊,一味驕奢**佚,也不怕人嗔恨,也不管人恥笑。
時值上已之辰,國忠奉旨,與其弟楊钅舌及諸姨姊妹,齊赴曲江修禊。於是五家各為一隊,各著一色衣,姬侍女從不計其數。新妝炫服,相映如百花煥發。乘馬駕車,不用傘蓋遮蔽,路傍觀者如堵。國忠與虢國夫人,並轡揚鞭,以為諧謔。眾人直遊玩至晚夕,乘燭而歸,遣簪墜舄,返於路衢。杜工部有:“麗人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