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萬歲

第8章 多謝厚禮恕無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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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是否是瑞鳥呢?但至少證明這中央銀行變成了虎賁師部以後,它們並沒有什麽不安,所以這師部由下南門遷移到興街口,除了嫌著擁擠而外,一切是照常。惟其是照常,程李二人一宿沒睡,又來回步行了七十華裏,爬上床去,睡得十分的甜熟。四點多鍾,程堅忍被遠處的炮聲驚醒,看了表不必再睡了,又把李參謀叫醒,找了一盆冷水來洗過臉。恰好傳令兵又來叫二人去見師長,他們二次接受了師長的指示,各帶著一隻手電筒,走出了中央銀行。李參謀的簡單行囊,由勤務兵周太福扛著,程參謀的行囊依然由王彪扛著,他們的方向恰是相反,一個向東,一個向西。走到興街口十字路上,程堅忍和李參謀握著手道:“再見了,望你努力殺賊!”李參謀覺得他握手的緊縮麵又沉重,也就回答他道:“好朋友,把這話回敬你。”於是兩個人就分手了。李參謀向東出城,這是個月半缺的下旬,月亮像半麵小鏡子,其光本不大,夜露很重,天色都是陰暗的。在沒有燈火的城市裏,雖然是熟路,卻也高一腳低一腳的不好走。這幾日晝夜都聽槍炮聲的,本也不去介意,但是兩個人走著,除了草鞋踏了石板瑟瑟有聲,此外是身邊毫無響動,因此那槍聲炮聲也就格外的猛烈。這已達到軍家常例,拂曉攻擊的時候,因之那步槍和機槍的響聲,夾雜著連串起來。西北風在這黎明之前,特別的寒冷,由荒涼街道的斜角吹來,撲到人身上,像是鋒利的剃刀,刮著人的毫毛。這樣,不由得人不加緊了步子,以便借這點運動,來增加暖氣。李參謀聽到他腳步落得很重,便笑道:“周太福,你身上覺得冷嗎?”他笑道:“大概晚上降了霜,這倒讓我想起一件事,天沒有亮,耳朵裏又是這樣劈裏啪啦的亂響,這很像做小孩子的時候,年三十晚上守歲,不到天亮去拜年,這不是放著爆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