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梁祝分別的第五日。在半上午的時候,祝英台在馬上望著,已經離家不遠了,因向銀心道:“王順昨日就到了家,依我算來,大門口已經有人望著了。”
銀心道:“大概是。如今回來,說走就走。當日要出去,可就費了大事了。”
祝英台道:“這也難怪我的父母。但凡為父母的人,都是向窄路上想。不是男裝打扮,我們又哪得出來?大概千百年後,女子是可以求學的。這隻怪老天爺讓我們出世太早了。”
他們二人說說笑笑順著大路徑直向家裏走。果然,家門口很多人在那裏等著呢。看到二人回來,笑著一擁上前。接擔子的接擔子,牽馬的牽馬。
祝英台滾鞍下馬,笑問道:“我變了樣子沒有?”
大家都笑著說:“還是一樣。”
祝英台笑道:“這話不對。這男裝衣服,我已穿了三年多,哪有不改變的道理?不過我的心,卻還是潔白無瑕,倒是和在家一樣。”
說著話,已經走上堂屋,隻見爹媽都在這兒正迎接女兒。祝英台叫了一聲爹媽,甩著大袖一揖。
滕氏笑道:“幹麽還向我作揖呀?”
祝公遠道:“她還穿的是藍衫,向我們作揖,也還交代得過去。”
於是二老哈哈大笑,接著銀心來拜見二老。
祝英台道:“媽媽說病了,現在想已痊愈。”
滕氏道:“這是你爹爹寫信騙你回來的。”
祝英台銀心都微微一笑。
祝公遠道:“現在回來,改換裝束要緊。你們先回房去,改換衣服。三年攻讀事多,慢慢再談吧。”
二人回房去,各自更衣,晚飯以後,祝英台站起來,對著父母遭:“爹爹約我三件事,兒片刻不敢忘記。縣中有穩婆,應當請來檢驗。”
滕氏道:“哎喲!臨行之時,幾句話你還記得。”
祝英台道:“這個豈敢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