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常聽到人唱一種瓜子仁的曲子。曲子頭幾句,我還記得。他說:一位大姐住在大路邊,一賣酒來二賣煙。還是來吃酒?還是來吃煙。小小的生意要現錢。瓜子仁兒咧,要賣錢。每段裏麵,加一句瓜子仁在裏麵,無可取義。也像十把扇子裏麵,加上柳青三個字一般。但是這種辦法,脫自竹枝詞,來源是很遠的了。
情曲之最難聽的,應算泗州調打牙牌麻城歌。他不但是詞難聽,音韻也最濁。麻城歌是要用麻城音唱的。而流傳南北,卻都是用武昌音唱。他□場上說:太陽滿天下,思想奴冤家,想起了冤家遍身麻。聽這種曲子,也不由得人不遍身麻了。
泗州調,不用我提了。左手拿著文明棍,右手拿著大皮包,誰也聽過的。那種惡劣,真不可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