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資平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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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國淳由鄉間出來了。克歐料定他們間在這幾天之內定有小小的波瀾發生,國淳初抵 T 市的一天,他到他們家裏去了一趟後,好幾天沒有到他們那邊去了。

怕他們間發生什麽波瀾,不願在他們間作調人,雖然是不到他們家裏去的小小的一個理由,但是最大的理由還是不願在國淳的身旁會見苔莉,不願由看見國淳後發生出一種可厭棄的想象——她的身體在受國淳的**的想象。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苔莉並沒有根據那封信和她的丈夫發生什麽爭論。她像忘記了那一回事般的,又像對她的丈夫絕望了般的。

——論苔莉的性質,她決不是能容忍她的丈夫對她有這樣欺侮的行為。雖然他這樣推想但她近來對她的丈夫像絕了望般的,從前國淳遲了點回來,她總是問長問短的,可是近來她不關心她的丈夫回來的遲早了。他過了晚飯的時刻還不回來,她就和苔蘭,霞兒先吃。他過了十點鍾不回來,她就先帶霞兒就寢。

克歐在這個時期中也很少到他們那邊去了。他和幾個友人共同組織了一個研究純文藝的紫蘇社,每月發行月刊一次,發表他們的創作。本來就喜歡讀小說的苔莉每次接到克歐寄給她的《紫蘇》就不忍釋手的愛讀。讀了之後也曾提起筆來創作過,自她第一次的短篇《繈褓》經克歐略加以改削在《紫蘇》發表之後,她對創作更感著一種興趣了,除了看引霞兒之外的時間都是消磨於創作了。第二篇創作《喂乳之後》可以算是很成熟的作品,是描寫一個棄婦和丈夫離婚之後帶著一個小兒子輾轉漂流,到後來她發見了她的第二個情人,這個情人向她要求結婚時,她為這件事苦悶了兩三個月,到後來她終拒絕了她的情人的要求,望著銜著乳嘴睡在自己懷中的小兒子拒絕了情人的要求。這篇創作發表後,得了社會上多數人的喝彩。但文藝界隻知道苔莉是紫蘇社的新進女作家,不知道她是白國淳的妻(?),尤不知道她是做了人的母親的女性。有些喜歡說刻薄話的青年學生就說苔莉是克歐的Sweethenrt,是克歐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