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歐在 T 酒店開了兩間麵海相鄰的樓房。到了 K 埠,他主張和她各住一間小房子。苔莉本來就反對,但她想不出什麽口實來要求他同一個房間住。
“我一個人有點害怕。”她在晚間隻能這樣的向克歐乞憐。但克歐隻向她笑一笑。她看見他的冷淡的微笑,心裏很不舒服,終於流下淚來。
“事實上還不是同一間房子麽?多開一間房子是怕有認識我們的人來看我們時方便些。”
他們抵 K 埠後就打了一個電報給國淳,要他出來 K 埠接苔莉母女。過了兩天,他們接到國淳由 N 縣寄來一張明片,說他一時因事不能來 K 埠,望克歐即刻動身帶她們到 N 市來。克歐接到這張明片時,有點氣不過,他覺得國淳像故意和他作難般的。苔莉卻希望著能夠和克歐在繁華的 K 市多歡娛幾天。但她心裏也有點不滿,恨國淳對她們母女太無誠意。
克歐就想當晚動身,但苔莉執意不肯,她說國淳既然這樣的無誠意,我們索性在這裏多耍三兩天吧。
“你見霞兒的爸爸信也不寫一封!你這樣辛辛苦苦的把我們帶了回來,在明信片裏也該說句感謝的話才對。由 T 市到這裏我們真累了你不少!”
“……”克歐聽見她的話,禁不住臉紅起來。他覺得她的話句句都有刺般的。他隻有苦笑。
相鄰的一間比較寬的,有兩張寢床的房子空下來了,他倆就索性搬進去,共一個房子住了。由 N 城來 K 埠的小輪船是在夜晚上十二點至一點之間抵岸的,前兩晚上他們都擔心國淳由 N 城趕到了,不敢盡情的歡娛。每晚上要等到響了一點鍾後克歐才走進苔莉的房裏來。
“真不自由極了!我看你很可憐!”苔莉笑著把他的頭摟到胸前來,他一麵嗅著她的肉香一麵暗暗地羞愧。他想從今天起就和她斷絕關係吧——斬釘截鐵地和她斷絕關係吧。但誌氣薄弱的他覺得終難離開她。至不能離開她的理由他自己也莫明其妙。有點似愛,也有點似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