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窗外的路燈亮起時，杜撰已經是第十次或是第十一次請服務員將他們麵前的水杯摻滿檸檬水了。雖然一直坐了這麽久，可杜撰絲毫不覺得疲倦，他完全被案情吸引了，甚至連過了飯點都絲毫沒有察覺。
“大致的情況就是這樣了。”
程綾霞合上手中的筆記本，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杜撰一連說了三個“有意思”，他雙眼放光，仿佛中了彩票一般搓著手說，“很長一段時間沒遇到這麽有意思的事情了。”
程綾霞皺著眉頭，說：“我可不覺得這是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它的陰影糾纏了我們家整整三代人呢。”
“對不起，我失態了，”杜撰略帶歉意地笑了笑，說，“不過這件事的確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
“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情況毫無保留地告訴你了，接下來該看你的了。”
程綾霞示意她並不介意杜撰剛才的失態。
“嗯，”杜撰沉吟道，“讓我好好想想……”
“好的。”
程綾霞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等待著對麵陷入沉思的杜撰。這樣的沉寂持續了整整十五分鍾，才被杜撰一個輕輕的響指打破。
“你想到什麽了嗎？”
程綾霞睜大了眼睛，問道。
“我們好像忘了吃晚飯。”
杜撰認真地說。
“……”
“初到大陸的第一個下午就被餓壞了可不好，”杜撰一邊伸手示意服務員過來買單一邊說，“走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喂——”
還沒等程綾霞話還沒說出口， 就見杜撰已經三下五除二地買好單，穿上大衣準備走出咖啡館了。
“你想吃什麽？四川火鍋？”
“你還沒說你想到什麽了呢？”
“比起這個，晚上吃什麽才更重要不是嗎？”
杜撰搓搓手，推開咖啡館的大門，一股寒風迎麵吹來，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