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相隔了半年光景,但此次走鏢的心情已然大不相同。
上次走鏢之時趙崖還隻是個不起眼的趟子手,如今卻成為了獨當一麵的鏢師。
尤其行走在官道之上,過往客商看到走在鏢隊正中的趙崖,不禁都投來驚訝和羨慕的目光。
畢竟鏢師見得多了,可如趙崖這般年輕的還真沒幾個。
若是換做其他人,此刻難免會有些飄飄然。
可趙崖非但沒有絲毫得意之色,反而越發的謹慎小心。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獨立走鏢,不容有失。
同時趙崖還敏銳的觀察到,官道之上的流民似乎又多了起來。
到處都是衣衫襤褸之人。
他們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麵容呆滯,形容枯槁,如行屍走肉般在官道旁遊**著。
趙崖心頭一緊,知道應該是又有地方遭了災了,否則不會多出這麽多的流民。
而等待這些流民的下場也隻有兩個,或者直接葬身野獸的肚腹之中,或者活活餓死之後再被野狗吞吃。
回想起前身看過的那些史書中關於流民饑荒的描述,趙崖的心頭也不禁沉甸甸的。
這是大亂將起的征兆啊。
窺一斑而見全豹,這個疆域遼闊的大燕顯然如一個暮年的老人一樣,已經病入膏肓。
在這種情況下,趙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謹慎低調的心態,但同時也要做好應對挑戰的準備。
畢竟有時候不是你謹慎了就不會出事了,尤其在這種亂世將啟的背景下,有時候隻是為了一個不起眼甚至可笑的動機便會暴起殺人,更何況自己還帶著一支鏢隊。
果然。
走了沒多遠,大概也就離城三四十裏的地方,前方的官道之上出現了一支亂糟糟的隊伍。
這些人的穿著都十分破爛,但相比起那些流民來還要好上一些,至少沒那麽骨瘦如柴,眼中還殘存著一些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