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返回乾清宮後,先喝令人去叫馮珙,然後將嶽山棋的折子扔給曹璋,聲音帶著幾分惱火,甚至他都不親自動手,指著奏折:“批複吧!”
“是!”
曹璋提起朱批,在嶽山棋的奏折末尾工整地寫:著賜一等子爵!
太康坐在檀木雕龍椅子上,一手裏拿著曹璋批紅的奏折,一手捏著黃玉念珠,麵無表情地坐著。曹璋垂手侍立在側,知道太康的心情沉重,他連個聲息都不敢出。
不多時,馮珙快步進來。
“奴才叩見主子!”馮珙剛進門就感覺到氣味不對,直接行了跪拜大禮。
太康將手中的折子丟到馮珙麵前:“這是嶽山棋的奏折,晌午朕才看到這道奏折,嶽氏兄妹倒是同氣連枝,嶽貴妃竟然在早上便得到了嶽福平剿平匪患的捷報;馮珙,你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人頭還要不要了?”
馮珙聞言已經噤得臉色蒼白如紙,連連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太康的語氣倒像是沒有過多責備的意思,“你跟在朕身邊幾十年了,看人的眼睛還是不夠亮堂,宮裏頭有人跟外麵通消息,這你都不知道?”
馮珙不敢狡辯:“請皇上恕罪!”
“你那是不知道嗎?”太康微睨了馮珙一眼,“你是知,不道;你雖在宮中執掌大權,但畢竟是個奴才,就算你知道但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不是?”
太康這番話戳中了馮珙的心窩子,頓時感動得老淚縱橫:“皇上聖鑒!”
太康點頭:“起來吧!”
馮珙撿起奏折恭敬地遞過去,然後擦了擦老淚。
“以後這種事兒不許再犯,”太康的聲音又威嚴起來,“嶽貴妃身邊伺候的人是誰在朝宮外傳遞消息,把這個人必須查出來,慎刑司是你的人在管吧!”
馮珙:“是王超維持掌慎刑司掌印之職。”
“出現這種事兒,你有些責任,他王超維是幹什麽吃的?”太康說,“賞他三十大板,交給你處置,換個人掌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