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紀國北域。
一名渾身是血滿是傷痕的中年男人身上裹著一床破舊肮髒隻有薄薄一層棉花的棉被。
男人手腳凍得發紫,鮮血不住的從身體上滴落在雪地中,顫顫巍巍的在大雪中前行,隻留下一串鮮紅的腳印,再被大雪逐漸掩蓋...
寒風淩冽刺骨。
男人身上的棉被並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但這已經是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是他現在活命的最後依仗。
男人感覺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走著走著已經回到了家裏。
他看到笑容溫和,舉止文雅的妻子正給他拿來一壺剛剛燙好的熱酒,六七歲的小兒子小心翼翼的給他端來幾樣下酒小菜,纏著他讓他講訴今日在外麵的見聞。
那酒是那麽的辣,辣得他嗓子甚至都有些疼了。
眼前的景象突然消失。
男子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剛才的一切竟然都是幻覺...
其實他的妻子,他的小兒子早就已經不在了。
哪裏有什麽熱酒?
分明就是他迷離之間從地上撿起並咽下的冰碴!
......
男人名為高景,是紀國一個不大不小的幫派中人,勉強算是混江湖的,討口飯吃。
雖說是幫派中人,但高景的身上卻是隻有幾招拿的出手的功夫,若是對付普通人也就罷了,幾招之下就可以輕鬆拿下,但若是對付那些有著真材實貨的真正江湖中人,就未免有些不夠看了。
高景所在的幫派名為魚龍幫,幫派裏的人也像這幫派的名字一般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魚龍幫也沒有什麽固定的產業和營生,沒有穩定的來錢道。
整個魚龍幫上上下下幾十號人,就靠著偶爾接一些髒活累活討些營生。
若是能接到個肥差,那自然是幾個月吃喝嫖賭,好不快哉。
若是實在接不到什麽活,揭不開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