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路明非心跳如擂鼓。
他死死扣住了窗台的木質邊框,一點一點,手指竟因過於用力而陷了進去。
緊緊抿住唇,大腦完全的空白。
多久,多久沒聽到這個詞了。
是了,這個世界又怎會有人如此叫他。
嗬,可真懷念。
恍惚間,路明非仿佛又在風中嗅到了濃到化不開的鐵鏽味。
那是整整一個門派的血。
不覺間手指已搭在了青銅麵具之上。
清冷女聲又在喚他。
“閻羅。”
他緩緩轉過身。
身後景物便盡收眼底。
床,桌,椅,**的包,櫃上的手機。
一個人影也無。
換做常人應是皺眉了,心想這是什麽情況,先前說話的女生又去了哪裏。
但路明非又豈是常人。
隻是一眼,他就將目光鎖定了床頭櫃上的手機。
說來也奇,仿佛能感受到路明非的注視般,那手機竟在他看來後自動亮起了屏。
“閻羅。”
手機又傳出了清冷的女聲。
路明非神色淡淡。
“誰?”
“卡塞爾校園秘書,諾瑪。”
“諾瑪?”
路明非一皺眉。
是了,這個聲音,剛才是衝擊太大一時忘了分辨,如今聽來確是幾天前的晚上與古德裏安教授的那通電話裏的校園秘書的聲音一般無二。
推倒了多米諾骨牌般,一時他又想起清晨女機車手送來獎品時,他將手指按在腿環上的那一幕。
當時說出“驗證通過”的女音,也正是這諾瑪。
難怪覺得熟悉。
說實話,剛才那一瞬間,路明非差點以為他又回了九州。
亦或者,九州的人來了此地。
窗框上的指痕還清晰可見。
隻是,就算是諾瑪,有件事路明非還是耿耿於懷。
“你為何稱我閻羅?”
路明非問。
“閻羅。”
諾瑪說話清冷一如既往,這個校園秘書好似沒有靈魂的機械,音色明明如此動人,聽在耳中卻隻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