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衙門?”
朱誼汐搖搖頭,笑道:
“文官們的德行,您老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福王,都占不到便宜,更何況我這樣的奉國中尉?”
孫傳庭聞言,不由為之一笑。
大明的藩田,如福王,被皇帝賞賜兩萬頃藩田,看上去很多,而實際上呢,隻是一種折現罷了。
比如,給福王的兩萬頃藩田,就是讓湖廣、山東、河南三省,每年從財政收入中繳納銀四萬六千兩給福王府,但是直到就藩三年後,占大頭湖廣隻給了三千六百兩的銀子。
不用說,中間商吞並了。
福王不服,派人去丈田,還被文官們打回來了。
後來不了了之。
堂堂的親王都這樣,更何況朱誼汐這種最底層的宗室了。
“時局艱難啊!”孫傳庭見是個有見識的,揮揮袖子,繼續推諉道:“闖賊肆虐中原,一分一毫皆有用處,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
“錢糧猶嫌不足,哪裏能拿出來?”
“據我所知,總督身上的彈劾夠多了,如果朝廷獲知數十宗室被餓死,皇爺怕是令有責備!”
朱誼汐見其不吃這套,不得已繼續逼迫,目光炯炯,毫不畏懼。
“宗室自有秦王掌控,關我總督何事?”
孫傳庭淡然而笑,風輕雲淡。
“您老真是油米不進啊!”
朱誼汐無法,當官的果然心黑手辣,他不得已,咬著牙說道:“據在下所知,總督清田征兵之事,盡罪西安豪右,朝廷與皇爺,催逼日勝一日。”
“在下有法子,可以讓您暫緩些許時日。”
朱誼汐俊俏的麵容,竟然有些猙獰。
底牌輕易地露出,真讓人不爽。
孫傳庭何來的如此多錢糧?
他把西安四衛,前、後、左、右,除了右衛外,三衛軍戶屯田,一一清查。
當然,並不是重新歸還給軍戶,而是承認其所有,但種地的豪右必須繳納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