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第二種,嬴軒反而猶豫了一下。
直到腦海中那個模糊的念頭徹底清晰了下來,他才嚴肅開口道。
“第一種方法隻是治標不治本,對方如果各地都有人配合,還是有可乘之機造成更大混亂的。”
“這第二種就沒有這方麵擔憂了,並且是一勞永逸,日後隻要謠言出現,就可以輕易壓下。”
嬴政還是第一次見嬴軒如此正經,不禁也正襟危坐等待嬴軒的後續。
趙高眨了眨眼,經過律刑司一事之後,他已經完全不敢再對嬴軒升起惡念。
嬴政的偏愛,百姓的民心,小小年紀他自己還心智近妖,你怎麽對抗。
竟然反抗不了就隻能順從。
可就算是如此,此刻的他麵對嬴軒誇下的海口,還是有些不信。
但他不認為這是嬴軒的錯,因為從小生活在皇宮裏,嬴軒根本不知道真正底層百姓的生活是什麽樣子。
他不知道有些人終其一生,甚至都走不出一個村子。
他不知道,在很多百姓的思想觀念裏,對郡縣有多大、國家有多大,根本沒有概念!
他們一年到頭能做的,也隻有緊盯著自己家餘糧,到了能額外采些野菜的季節都會開心好久。
他們終其一生能得到最高層次的消息,也就是富裕人家去城裏,回來時顯擺兩句在城門看到的告示。
又或是官府去征收糧草、征召兵員時講出的理由。
有時候他們甚至連自己為誰而戰都不得而知。
稍大些的人物以糧食肉食誘之,站在他們的角度說幾句話,畫個大餅。
把現在生活的苦難全都歸結於敵人,他們便會奉為金言,奮死上前。
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隻是一群艱難存活的人而已。
趙高深知這些,因為他就是從這種日子裏爬過來的。
所以他總是拚了命的向上爬,抓住每一個機會,因為他再不想回到那種混混沌沌的狀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