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索爾發現,無論他拿起什麽材料,硬皮書都隻會浮現一個“死”字時,他便知道——極限到了。
不是硬皮書的極限到了,而是坩堝的極限到了。
就算用肉眼也能清楚看到,黏糊糊的紫色濃漿時不時翻騰兩下,有一些似曾相識的器官偶爾翻騰出來,又很快沉底。
就像溺水的人在不停掙紮,最終卻隻能溺斃水下,變成一堆枯骨泥漿。
索爾拎起坩堝的把手,一臉沉痛地將裏麵的東西倒進裝屍體的大箱子裏。
巫師塔提供的這個大箱子非常神奇。
再怎麽撲騰的屍體,扔進去都會安靜如又鳥。
索爾看著溶液與箱子裏的客人開始產生某種不可描述的化學反應,在煙霧擴散開之前,迅速將大箱子的蓋子蓋緊。
起身看著輕微撲騰的大箱子,索爾搖頭歎息。
“果然,用我現在貧瘠的巫師知識,想撞大運地一次成功還是太難了。”
“也可能是關於嗅覺的改造超出了我目前的理解範圍。要不要換一個方向呢?”
索爾回頭看著試驗台上剩下的那些材料,估算還能夠自己霍霍幾次。
在實驗台的一角,還有一本寫了滿滿幾頁筆記的書。
上麵用索爾前世的語言記載了硬皮書提到的,在實驗中各種可能的死法。
索爾通過詳細地統計解析這些死法,反推每種實驗材料的特性,與它們在藥劑中可能產生的效果。
通過不斷的歸納總結,來不斷導正實驗方向。
這是典型的已知結果,推導過程。
也是其他所有巫師都不敢想的實驗方式。
“哧!”
燭台變亮的聲音打斷了索爾的深思。
他歎口氣,又擼起袖子,振奮精神。
雖然思路靈感被工作打斷很痛苦,但有客人才意味著有以後源源不斷的實驗材料。
研究往往是枯燥而乏味的,尤其是在你對其中的原理都還一知半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