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戶大漢專門給王墨找了一間空房子。
這個房子裏沒有擺放任何物件，空**無比。
“小兄弟，這間房子就留給你製冰吧，你需要什麽東西就喊人幫你拿，我在外麵等你的好消息。”
大漢是個講究人，知道製冰大概屬於王墨獨有的本事，很識趣地打消了王墨的任何疑慮。
“好說，那就先讓人打一桶井水來，然後等我消息就行。”
王墨笑嗬嗬地道。
硝石製冰的原理便是硝石吸熱。
從而讓水的溫度快速降到零度以下，從而凝結成冰。
既然如此。
井水溫度更低，用低溫度的井水來製冰，能夠更加快速降溫。
把一切準備材料準備就緒後，屠戶大漢在門外等著，身旁的夥計忍不住問道。
“老爺，你覺得他能成功嗎？製冰之術，在咱們這大興王朝當中可是聞所未聞，就連那皇室所用都市去年冬天留下的冰塊。”
麵對夥計的詢問，屠戶大哥搖了搖頭。
他是天青城最大的屠戶，幾乎算是壟斷了豬肉市場。
他的肉保存不下來，他是真的心疼，畢竟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無妨，讓他試試，若是成了，他便是我府上的貴客，若是不成，那就命人扔出去。”
屠戶大漢淡淡道。
成了好說，肯定少不了他的好處。
但若不成，這家夥不賠償今天提前收檔的損失，恐怕是別想這麽輕易的走出這扇門！
屋內的王墨正在緊張的準備著，他用大盆和小盆分別裝水，大盆中加入硝石，小盆裏則是放上冰涼的井水。
將小盆放在大盆上麵，王墨便開始靜靜等待。
雖然這個方法他也隻是理論基礎，但他相信科學，相信物理。
隨著硝石吸熱，大盆上方開始出現水霧。
這是冷熱串流現象，顯然大盆周圍的溫度開始跟著降低了。
不一會的時間，小盆內的井水便開始有了漸漸凝結的跡象。
“果不其然，隻要我相信科學，科學就不會拋棄我！”
得到驗證，王墨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來。
但他知道這種層次的冰塊還無法達到想要存放豬肉的標準，所以繼續等待。
王墨雖不著急。
但屋外的等待卻逐漸急不可耐起來。
“老爺，這都過去一刻鍾了，他還沒有製成，莫非他身無本領，靠坑蒙拐騙行走世間？”
屋外的夥計忍不住開口道。
畢竟等了這麽久還不見屋裏的動靜，裏麵那人不會是嘩眾取寵之輩吧？
大漢想了想道：“莫要急，既然是製冰，大概要的時間不短，我們便耐心等待一下。”
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
“成了！”
王墨屋裏傳來他激動的呢喃。
小盆內的水終於成為冰塊，達到鎮肉的標準。
不過他並沒有馬上開門去通知屠戶大漢。
而是先將大盆內的硝石水倒掉，接著再把小盆底部的水漬擦幹淨。
這可是他賺錢的倚仗，肯定不能暴露任何細節。
雖說大盆內的硝石可以重複利用，但為了保險起見，王墨並沒有這樣做。
屋外的夥計已經急不可耐了，他恨不得現在衝進去暴打王墨。
“老爺，這都半個時辰了，要不我去看看？”
“這小子若是騙人，我必定好好修理他！”
屠戶大漢望著王墨的房間若有所思。
這麽長的時間了。
那小子在屋裏沒有任何動靜，難道真是坑蒙拐騙之輩？
“進去看看吧，若是騙子，那就隨你的便。”
這麽久的等待，屠戶大哥也失去了耐心，擺了擺手，示意進去瞅瞅什麽情況。
“這就去！”
夥計滿臉怒色，走過去一把推開房門。
正好見到王墨手裏端著處理完硝石後空空的小盆，頓時大聲斥罵起來。
“大膽騙子，敢來騙我家老爺，找死是不是！”
夥計的突然闖入讓王墨有些詫異。
即便是在你家，也不至於這麽沒禮貌吧？
幸好他已經把痕跡都處理掉了。
他瞥了對方一眼，並沒有搭理。
而是看向屋外的聞言趕來瞧個究竟的屠戶大漢。
淡淡地開口道：“大哥，幸不辱命，你要的冰，製好了！”
說完移開步子，一盆冒著冷氣的冰塊出現在他們麵前。
大漢和其夥計當場愣住了。
“你…你真會製冰之法！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望著這一小盆冰，屠戶的激動的眼睛都亮了。
原本聽到夥計的話，他對王墨已經失去了希望，沒想到臨了卻給了自己驚喜。
“大哥現在總相信我了吧？”
王墨看到對方激動的表情，就知道二十兩銀子似乎算不得什麽難事了。
“相信，我太相信了！”
大漢端起地上的那盆冰塊，像是捧著一盆寶貝一樣。
畢竟在他眼中，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咕咕咕。
正當這時，王墨肚子傳來不合時宜的叫聲，大漢聞言瞬間明白。
“通知夥房，立刻準備飯菜，今天我要跟我兄弟不醉不歸！”
看到冰塊，屠戶大哥滿臉笑容，這樣的人才能被他撿到，這真是老天賜予他的福分。
“大哥，酒我就不喝了，家中還有娘子在等我，恐怕難以陪大哥了。”
吃飯可以，但喝酒算了，畢竟穿越到大興王朝，王墨對這個世界還不算熟悉，在他眼裏，喝酒絕對會誤事。
“聽兄弟的，兄弟說不喝，那便不喝了。”
大漢聽後也不廢話，十分豪爽地扔給王墨一個錢袋。
“大哥，這是……製冰訂金？”
王墨簡單掂了一下，怕是有五六兩銀子，當訂金的話應該有些多了。
“不！這錢就當大哥跟兄弟交朋友的！”
“我王大壯是實在人，知道兄弟可能缺錢，且我剛好有，咱們就幹脆直白一點！”
“這……”王墨有點語塞。
王大壯見狀頗為尷尬，略顯憨厚地摸摸頭道：“難道此舉……令兄弟感受到了侮辱？”
“沒錯！”
王墨把錢踹在懷裏的同時，義正言辭地回應道：“但兄弟喜歡被這樣侮辱，請大哥多來幾次！”
“啊？”
王大壯腦子似乎慢了半拍。
細細斟酌良久才品味出這句話的含義。
意會過後，兩人相視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