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靈緣

第19章 死亡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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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蘭用掃帚掃了半天才停下,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問我怎麽回事。

我配合葉博君騙她回了家,多少有些理虧,支吾著不知該怎麽解釋。

她見狀沒再追問,反而焦急地把手機遞了過來,讓我自己看。

透過她手機屏幕,我看到自己脖子上出現了一大片黑色的印跡。

我知道這是杜小天留下的指痕,卻故意露出不知情的驚恐模樣。

“你還騙我,這分明是髒東西抓出來的。”

夢蘭有些生氣,她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語氣緩了下來:子揚,我是真心想幫你。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事到如今我不想再多費口舌,直接問出心中的疑慮。

“你真是誰都不信了。”夢蘭歎了口氣。

她從第一次見到葉博君,就感覺此人深不可測。

但他是我請來幫忙的,夢蘭就沒說什麽。

後來葉博君突然提出離開,她意識到不對,假裝離開旅館實際上躲在暗處盯著我們。

看到我們重返深山時,夢蘭意識到我們在懷疑她,本想著一走了之。

但她又擔心葉博君會對我不利,隻好在躲在山下觀察情況。

直到看見葉博君下山,夢蘭擔心我出事,才急切地上山尋我。

但她自己也怕晚上遇到邪祟,隻好按照山裏人流傳的方法,找來一把破舊的掃帚防身。

她的話令我心頭一顫。

葉博君跟我說去撿枯樹枝,竟然下山了?

他去做什麽?是確有急事,還是故意把我騙到山上等著邪祟害我?

無論如何,我知道從這一刻起不能再相信他。

但夢蘭的話也不可全信,我思索了一會,決定開門見山:你到底是什麽人?

“子揚,你到現在還不信我?”

夢蘭急的跺腳,似乎不知道怎麽自證清白。

她沉默片刻,眼前突然一亮,認真問道:你確定鄧誌成真的死了麽?

我聽得一愣,繼而明白她懷疑鄧誌成沒死,而且在背後搗鬼。

葉博君與我無冤無仇,他如果想害我,自然是鄧誌成授意的。

盡管我不認為鄧誌成會騙我,但夢蘭的話不無道理——我自始至終沒看到他的遺體。

當時隻顧著悲痛,忽略了一個問題:即便鄧誌成死得離奇,後事需要從速處理,未免也太倉促了。

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你確實不能再隨便相信任何人。”

夢蘭從我的表情裏得到答案,她理解地點了點頭,蠕動著嘴唇似乎還想說什麽。

這時,遠處突然亮起一道手電的光線,應該是葉博君回來了。

“別讓他知道我來過。”

夢蘭臉色微變,急匆匆沿著另一側的山路跑去。

隨著手電越來越近,我看清來人正是葉博君,他手上拎著一捆樹枝。

走近以後,他看清我脖子上的痕跡,倒吸一口冷氣,慌亂地問我發生了什麽事。

“杜小天跟來了,差點掐死我,但最後又把我放了。”

我說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他與我對視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略帶歉意地說自己下了趟山,耽誤了時間。

而後從皮包裏取出一罐黑乎乎的藥膏,在火堆上烤化以後,敷在了我脖子上。

頓時我就感覺到一股清涼的舒爽感,穿透皮膚直達內心。

我道了聲謝謝,轉身鑽進帳篷躺了下來。

如果葉博君真的在幫我,他肯定會主動探尋這座山的異常。

如果他想害我,自然也會再出花招。

在確定敵我身份以前,我不想再跟他有太多交流。

躺了一會,葉博君突然走進來把他的皮包丟給了我。

“我得去四周觀察下,隻要你不離開它,邪祟不敢靠近。”

“知道了。”

看來他也怕杜小天再來一次,才把視若禁臠的皮包留下。

但我失去了打開它的興趣,既然葉博君有心瞞我,我又能看到什麽?

他離開不久,我突然收到一條短信,上麵的內容很簡單:跟緊葉博君!

盡管這是個陌生的號碼,但結合目前情形,應該是夢蘭發來的。

我二話不說,握著兵工鏟走出帳篷,朝著遠處的手電光芒追去。

往前追了好遠,前麵的手電突然停了下來。

我怕被他發現,趴在地上一點點向前匍匐,直到能看清葉博君的身影。

“你到底是什麽人?”

葉博君忽然開口,我心中大駭,以為他發現了自己。

可就在這時,距他不遠處的大樹後麵走出一道人影。

人影厲聲嗬斥:你處心積慮地把劉子揚騙到這裏,想做什麽?

這是夢蘭的聲音!夢蘭也在跟蹤葉博君!

“我想做什麽你不清楚?”

“劉子揚跟那件事沒關係,他是無辜的。”

夢蘭的語氣突然一軟,哀求道:放過他吧,算我求你。

“你管不了,是他想要劉子揚的命。”葉博君毫不退讓。

“什麽?他的意思......”

夢蘭瞬間亂了分寸,伸手指著葉博君,卻沒再說什麽。

我一開始以為夢蘭有意在套葉博君的話,才讓我在後麵跟蹤。

但聽到這裏卻反應過來,給我發短信的另有其人!

夢蘭和葉博君口中的‘他’指的是誰,為什麽會讓他們如此忌憚?

他們兩個無疑是認識的,應該都是‘他’的手下,為什麽在我麵前裝作不認識,甚至互相說彼此的壞話?

我想不通二人的目的,也猜不透是誰發來的短信。

唯一能確定的是,我被他們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哪怕夢蘭是在幫我!

我憋了許久的心勁突然就垮了,冒出了離開桐廬的想法。

一心想幫杜小天報仇,他卻要殺我,現在就連夢蘭都在騙我,留下又有什麽意義?

我要回杭州,確定鄧誌成是否真的死了。

如果連他也在騙我,那我最近做的一切完全成了笑話。

等他們離開以後,我萬念俱灰地下了山。

相比複雜的人心,四周嗚咽的山風、刺骨的寒意仿佛都和善了許多。

中途葉博君給我打了幾次電話,但我無一例外地直接掛斷。

後來夢蘭也給我打來電話,我猶豫過後還是接通,她開口就問我去了哪裏。

我剛要回答,卻意識到夢蘭並不知道我下了山。

也就是說,葉博君回去以後沒找到我,才告訴了她。

聽著夢蘭急切的聲聲催問,我內心一陣恐懼,直接掛斷了電話。

來到鎮子上時已經到了後半夜,根本沒有任何交通工具。

我本想找家旅館對付到天亮再出發,但又怕葉博君找上門來,隻能硬著頭皮沿著大路往桐廬縣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