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步履沉稳地朝县衙的方向迈去,每一步都透露出坚定与果决。
三日的期限已过,他即将回归平静的生活,然而,心中却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尚待完成。
沈林下台的身姿,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如同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打破了这片喧嚣的平静。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那坚定的步伐和冷峻的面庞,使得周围的人们不禁纷纷侧目而视。
沈林稳步前行,穿过热闹的市集。
市集上,熙攘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各色人等穿梭其中,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小贩们高声叫卖,行人们谈笑风生,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在沈林眼前缓缓展开。
然而,他仿佛置身于这喧嚣之外,心无旁骛地朝着目的地前行。
那笔挺的身姿和从容的步伐,不禁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而视。
然而,沈林却浑然不觉,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王小二的尸首,
用刘德信的头颅来祭奠这位恩人。
穿过市集的繁华,沈林终于来到了县衙的门前。
那扇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
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匾额,
上面镌刻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显得庄严而肃穆。
沈林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襟,然后迈步上前,用力扣响了门环。
沉闷的声音在空旷的门前回**,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和坚定。
不久,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守卫的脸庞。
县令在孔苏宣告结案时就已经回了衙门,只不过害怕沈林清算他直接回了家。
整个衙门只剩下看守的一人在这守着,等着沈林找上门来。
“何事来此?”守卫不知外头发生什么,语气不耐烦的询问呢。
他被迫留下早就一肚子怨气。
这时候有人找上门正好装在他枪口上。
“我过来找王小二。”
沈林盯着面容不善的衙役,没心思跟他多说,只想着赶紧接回王小二尸首。
“王小二?!我们这衙门就没有叫王小二的!你找茬是吧!”
这衙役整日被欺负,所以才留他独身一人在县衙,
只不过再小的衙役也不是普通百姓能招惹的存在,
他把自己所受的怨气统统甩给了沈林。
“你不认识我?”
沈林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这蛮横不讲理的官差,他实在搞不懂这货真的一点都凑热闹嘛。
县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其实沈林猜的不错,这衙役没有成亲,而且这一身官职也是继承他父亲衣帼罢了。
母亲去世的也早,因为他天生欺软怕硬,自从当了衙役,变着法的欺负身边人。
这就导致不管是街坊邻居还是亲戚朋友,没一个愿意搭理他的。
而他又整日游手好闲,拿着俸禄就去喝大酒,完全是比宅男还要宅的家伙。
“你特酿算哪根葱?老子认识你?!”
衙役浑身酒气的对着沈林骂道,这县里但凡有头有脸的都去菜市口看戏去了。
所以他认为沈林只不过是一个没背景没钱财的农夫。
而且沈林这身打扮也是路过的村里买的,活脱脱一个穷酸贫农样。
嘶...
衙役这满嘴胡喷的话,给沈林整不会了,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沈林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原本只是想低调地接回王小二的尸首,
没想到会碰到这样一个蛮横无理的衙役。
他本不想仗势欺人,但没想到遇到这么个油盐不进的狗东西。
“滚边去!”
沈林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他不再留手,猛地一推,
那沉重的红木大门便在他的巨力之下嘎嘎作响,缓缓开启。
衙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酒意瞬间清醒了几分,
平时这木门都得两个人拉开,一个人是推不动的,
可眼前这农夫竟然一人就给大门推开。
他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位气势汹汹的农夫。
自己这是招惹到了什么怪物?!
他感受到沈林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县衙的人,你敢动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衙役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试图用县衙的名头来震慑沈林,然而沈林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他冷冷地松开手,将衙役扔在地上。
那衙役被摔得七荤八素,他望着沈林那冷冽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他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这时他才想起来,刚才沈林说的王小二不会是停尸房那个吧?!
她难道是沈林?!衙役顿时背后一凉。
他再呆愣也知道,三日之期的事情,他虽然没见过沈林,但是沈林那威名可是知道的。
如果眼前这这人是沈林...那...
刘头不就是死了吗?!
这一想衙役酒全醒了,可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您...找的...王小二是不是停尸房那位?!”
沈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在县衙之内自顾自地找了起来。
衙役见状,心中更加忐忑不安,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衙役连忙爬过去,跪在沈林一旁,解释道:
“大...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我这就去给您取王小二的尸首。”
说着,那衙役连忙跑进县衙后门处的院子。
他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这里有一间低矮而阴森的屋子,正是县衙的停尸房。
一般来说县衙里面的停尸房都会放在后院之中,里面有一单独房间是专门用来存在尸体的。
只不过穷苦人家直接丢在木板之上,有钱人则是特意挖了个地窖存放着,生怕遗体腐烂发臭。
至于夏天,他们不会存放任何尸体,担心放在这里面发臭。
衙役推开门,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沈林此刻正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儿衙役再次哭丧着脸跑出来,他痛哭流涕的说道:
“林爷,不是我不让您接,那尸体太重了!我一个人搬不动!如今这县衙就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