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街上正是放学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言谬冷静下来之后,生怕会被班主任和校长看见,惹出点什么麻烦。
立刻拉了耗子,扶起自行车,走的时候看到苏小瑾还呆呆地立在当地。
这个时候,这个女孩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被打的那个人人家认识,出于同情心,苏小瑾也会去看他的伤势。
二来,万一有老师过问,苏小瑾要是卖了他们两个。
那可是一场大麻烦。
言谬的爹言志中在跑货运,虽然不常在家,可因为这个,已经被老师训诫几次呢。
为了省下麻烦,言谬直接一把拉住苏小瑾,将她拖出了人群。
为了吓唬她,也为了让她跟自己走:
“校长过来了,快走!”
这一声效果很好。
苏小瑾立刻骑上了单车,等骑远时,苏小瑾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杂毛。
那眼神,在言谬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眼里,并不能完全读懂:
有一点怜惜,有一点不甘,还有一丝厌。
这个眼神年轻的言谬并不懂。
但他知道,这个骑摩托的杂毛少年,肯定在这个女孩心中,有一个位置。
而这个眼前的少年,之后的十年之中,也确实让言谬痛不欲生。
打架虽然打赢了,可此时他的心中,确实浑身不得劲。
这一次的苏小瑾并没有再闹,就像是忽然变了个人,很乖巧地跟他们,一起在杂货店里挑选水壶。
三个人基本不说话。
而耗子在旁边跟个傻逼一样,没心没肺地乐呵。
言谬猪鼻子插葱装象一般,故意把卫生球搓得细细长长,塞在鼻子里,想逗这个漂亮的女孩笑一笑,可她只是淡淡的,既无笑意,也无哀伤。仿佛两人跟空气一样。
这次算不得英雄救美的救美并没有拉近他们的关系。
小谨依然如冰山女神般不可侵犯,也如岩石般百毒不侵,她就像是一朵还未绽放的花苞,但那种醉人的芬芳已传了出来,蜜蜂、蝴蝶,还有言谬这样的臭虫,都围着她嗡嗡地转。
校内的学生,校外的混混,甚至年轻的老师,或者路上年老的光棍,当这样一个浑身泛着青春气息的美少女路过时,都会放下手中的活,定定地行注目礼,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中。
而对于言谬和耗子,脸上的表情似乎除了瞪眼睛,就是冷冷的不屑一顾。
在她心里,言谬依然是偷眼看她妈洗澡的死变态。如果有另外的形象,应该是好勇斗狠打架的混混。
所以在厚着脸皮尝试良久后,言谬直接放弃了她。
那个美丽的少妇,那雪白的肌肤,这么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摸到。
他直接放弃了苏小瑾这座难以攻克的堡垒,打算直接行动。
古语说,投其所好,日久生情。
但这个少妇是三十好几的人,虽然熟得跟樱桃一样。
但他只是个少年,身份上的不同,让他这种畸形的喜欢实在是无处下脚。
言谬先是理了理思绪。
他想得到啥?
想得到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垂青,得到她诱人的肉体,还是希望获得一分不对等的爱情?
当他在纸上画了个一和二之后,直接在第二个二上打了个叉。
他和他们村那些光棍和老色批一样。
目的都一样。
瞄准的就是那具羊脂玉一般雪白的肌肤,那双月光下莹润修长的**。
有了这个目的就好办。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耗子叫他去厕所,路上直接问他:“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啊,这小娘皮太难追呢,不光是我,学校里多少男生,都是一脸不假辞色,根本话都不说!”
“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言谬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当年曹操喜欢人妻,为了泡妞,诸葛亮给了他上中下三策!”
“啥上中下三策?”
耗子正在思考,忽然说:“诸葛亮不是刘备的人么?为什么给曹操建议,你记错了吧!”
“没有,你没玩过三国志吗?就是诸葛亮建议的。”
言谬就欺负耗子是个文盲。
“那你说说看!”
“上策就是悦其女人,投其所好,日久生情,中策就是当舔狗,水滴石穿,无微不至……”
“下策呢?”
“下策风险太大,也最便捷,你确定要听?”
“废话,赶紧说!”
“下策药之,成则有妻有子,败则有期徒刑!”
耗子兴奋地跳了起来:“你是说下药?这个我熟!”
他当然熟悉,耗子本名庄皓,小时候顽皮为了实验老鼠药能药死人,找不到现成的活物,在七岁的时候下在了他爷爷喝的汤中。
要不是当时不知道剂量,村里的卫生院正好近,那他爷爷一条命早就交代呢,更轮不到现在享福,颐养天年的年纪。
但很快耗子又踟蹰了起来:
“万一她要是不从,那我后半辈子岂不是在监狱里面呆着?我爹那小洋楼,大摩托,以后再也住不到,玩不到呢!”
“你不笨么!”
“这是毒计,懂么?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施展此策!”
耗子兴奋了起来:“壶,你从哪看到的,怎么懂得这么多?”
“黄书上看的!”
“我也看黄书啊,怎么上面没有?”
言谬不屑地瞪着他:“你要看名著,金瓶梅那种,那上面那样的女人都有!你看的不是名著,也不上台面,自然没有!”
“好吧!我好好琢磨一下!”
言谬给他支完招,又开始想自己的事。
他要在这个美丽的少妇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得帮她解决目前存在的危机。
现在村里的光棍和老汉,没事就去母女俩带着的小洋房门前。
但人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前几年县城那一拨扫黄打黑,枪毙了十几个人,震慑得无数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营造危机。
既然没有危机,那就自己营造出来,然后再以大英雄的面目出现在这女人面前。
趁着放学,言谬直接去旧货市场,买了一顶毡帽,一件破旧的军大衣,又买了双烂皮鞋。
统统都塞进了水泥袋子里面。
家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这两天父亲言志中又去跑长途呢,得出去一周。
言谬首先帮自己弄了一碗干饭,吃饭之后,迅速地将作业写完。
然后看着时钟准时地敲到了十点钟。
夜幕漆黑,一个穿着军大衣,带着毡帽的男人,站在苏小瑾的小洋房面前,淡定地敲了敲门。
“谁啊?”
一声爽脆动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言谬捏着嗓子:
“开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