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谬‘哦’了一声,
“你等等,我去买!”
“那还是算了吧!”
苏小瑾刚说完,言谬已经迅速从炕上爬下来,飞速向着商店跑去。
他们村子在县城边上,旧有的习惯吃饭是嘴一抹完事,像这样娇滴滴的城市姑娘,吃饭的架子,习惯,都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虽然苏小谨并没有显出一丁点嫌弃碗脏的意思,但言谬还是生怕她皱一皱眉,露出一丝不情愿。
那是自己初吻的女神啊。
苏小谨看着门外拿着纸巾上气不接下气喘气的言谬,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呢?”
“跑得快!”
小谨‘哦’了一声,两人继续不动声色地吃饭,她是个很懂事的女孩,知道多问会让言谬尴尬,所以不再说话。
言谬也不敢说话,生怕漏嘴说出来这纸巾是买不到,借的邻居的。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门外是言志中的脚步声。
他特意给自己的儿子留了点空间,只听脚步声停在门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来。
言志中轻声道:
“吃完饭,送人家姑娘回去吧!”
应了一声,收拾完碗筷出门。
他理解他的父亲,也理解苏小瑾的处境。
她这么不明不白地住在这里。
万一要被邻居看见,肯定会说闲话。
昨晚的一夜已经是破例呢。苏小瑾是未嫁的闺女,对她将来名声都有损。
两人默默的出门。
苏小谨很礼貌的问了一声言志中。
言谬半拉着她,防止她会摔倒在地。村里路上不时有人走过,用好奇而略带嘲笑的眼神看着自己。
走到了村头小洋楼,那顿她家租的房子旁边。
“没有钥匙,怎么进去?”
言谬打量着这一丈多高的院墙,自忖能翻进去,但看着身旁冻得瑟缩的小谨,还有她那微微蜷缩的伤腿,便打消了这念头。
两人信步往街上走,想着那里有便宜的宾馆,给她住一晚。
苏小谨跟在身后,问言谬,“你身上带钱没有?”言谬摸着兜里的零钱,说,“没带!”
小谨‘哦’了一声,缓缓低下了头。
良久良久才说:
“咱们去哪里?”
“开房!”
“你不是没带钱么?”苏小瑾很诧异。
“没钱可以借么!”
“去哪里借?”
“跟着我就行!”
他的兜里有昨天晚上他爹塞的两百块钱。但言谬知道,这并不是个事,假如苏小瑾一直待到开学。
还有近二十天,就算天天在自己家吃饭,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住宾馆。
他得从长计议。
北方的街头很冷,呼啸的北风从大街上刮过来,刮得脖子生生的疼,苏小谨瑟缩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臂轻轻挽住了言谬胳膊。
头靠在言谬肩膀上。
言谬伸手过去,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
在一个拐弯暗角,言谬心里突然一阵冲动,将她按在墙上,这一个举动吓了她一大跳,苏小谨惊呼了一声,往外推了言谬一把,大声问:
“你干嘛?”
言谬看着她的脸,用很温柔表情注视着她的脸,那是一张很动人很美丽的脸蛋。
两颊因为冷风被冻的白里透红,翘起的嘴唇上青紫青紫。言谬低下头,在那嘴唇上吻了吻。
冰冷,苦涩。
怀中的小谨突然软了下来,双手不再将言谬往外推,手放在言谬的腰上,她的脸色变的有点红,嘴里吹气如兰,在零下的温度中呼出一口口白气。
言谬捧起那张美丽的脸蛋,轻轻说:
“做我女朋友吧!”
小谨微微沉吟着,最终说了一句:
“不要!”
这一句不要一说出口,言谬心里微微有一点失望,但这种失望在心中一扫而过,手中的纤腰轻轻颤动着,仿佛在证明这具身体的主人心灵的颤动。
他拉着她的手,少男少女,在冬日的夜,挨个一个宾馆一个宾馆地问。
心中潮起的冲动,让他就办了这个漂亮的女人,确定下关系再说。
反正今晚的钱也够,明天不够了再说。
已经年近年关,大多数的宾馆都是大红灯笼门敞开,进去问,不是没人,就是歇业。
在走了五六家之后,身旁一直温柔的沉默着的小谨突然开口说:
“去我家里吧!”
她的声音娇柔宛转,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
一想起佳人当前,春色半床,言谬心里就是一阵兴奋。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冲锋的号角。
没想到守了十五年的处男之身,在今晚终于要被破了,为了显得自己像个正人君子,言谬故意犹豫道: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小谨的斩钉截铁让言谬装出来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言谬二话不说就往回走,走了几步,又感觉自己这样显的太猴急,没一点成熟男子的风度,又怕小谨看出来自己的意图,便放缓了步子。
在经过巷口时,仅有的生理知识突然让言谬想起;
他好像得买个套子什么的,万一弄个未婚先孕啥的,那这辈子就玩玩了,不光害了自己,也害了眼前的女孩。
可是这意思是说不出口的,尤其在这样的国度,这样的时代。
虽然性解放已经遍布全国,但在无线的小城,传统道德和口水依然能淹死像他们这样没生活能力的人。
同样,他也不能将这意思告诉小谨,那会将自己狼性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让她认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死变态。
跟初识的他的伟大形象完全没区别。
思忖良久之后,言谬撒了一个拉尿的借口,让她站在巷口等。
然后偷偷跑上街道的暗巷,
找到红灯区一间保健店里,这里粉红的灯光在过去的几年,言谬无数次想象过里面的陈列摆设,但第一次进来时,还是觉得面红耳赤,心脏蹦蹦跳个不停。
保健店的老板娘长得很妖娆,风度更妖娆,一双媚眼上下扫着言谬,言谬在她眼神扫视下,就像个不穿裤子的小屁孩。
那眼神看得他一阵耳朵通红。
“你要点什么?”
言谬不由讷讷的开口,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红:“那个……我……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