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槽並不大，畢竟本來就隻是為陳舒雲一人準備的。
再加上一個林安，頓時變得擁擠起來，大量的藥水被他們掙紮的動作甩得四處飛濺，又沿著一些傾斜的凹槽流回水槽裏。
陳舒雲最先受不了，無力地沉了下去，在水槽底部無力地**漾著，一張臉蒼白得好像一個死人。
她的丹鳳眼瞪得極大，眼珠子裏卻沒有任何神采，空洞洞得駭人。
林安卻仿佛一頭無頭蒼蠅一般，瘋狂地撞擊著水槽的各個角落，仿佛在尋找著離開的出路。
他似乎已經迷失了方向，有時候甚至會用力重重地撞擊在陳舒雲的身上，引得陳舒雲顫抖得更激烈。
有時候陳舒雲也會應激似的，將身體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幅度，像一條大水蛇一般纏繞在撞擊而來的林安身上，隨著林安劇烈的動作，在水槽裏翻騰著。
不時抽搐著收緊肌肉，將林安絞得怒吼連連。
“嘖嘖嘖……”
陳馨迷站了起來，低頭俯視著水槽裏的畫麵，搖頭歎氣，“我可憐的妹妹，一輩子隻會無助地逃避、可憐兮兮地被動反應、躲在一個陰暗角落不敢露頭，等待著根本不可能有的救贖。”
啪～
她又點了根煙，感受著被藥水噴濺到腳丫而瘋狂被刺激的心髒，神色複雜，語氣幽幽地說著，“你當年要是死了該有多好……”
“……”
溶洞內的滴水錯落有致地滴落拍打著地麵和水窪，發出很是奇妙的交響樂，伴隨著小湖泊咕嚕嚕冒著泡的泉水聲，讓一切變得愈發地幽靜寂寥起來。
林安的感覺很奇妙。
是的，他痛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但那隻是身體上的感覺。
但這些不過是附帶的，他能感受到這些藥劑滲透入自己的身軀，刺激著各種不同的酸麻脹痛癢，給他帶來了極致銷魂的感受。
他能感受到手掌上的疼痛，竟然一路延伸到胸腹腔的每一個角落，他能感受到小腿骨頭縫隙裏的一個鑽心的疼痛，竟一路蔓延最終化為一種扭曲胃部的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