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市長,竟重生成了廢太子

第46章 【大紅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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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燁一行人踏入漳州城,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們驚愕不已。

正值日中,漳州的大街卻異常冷清,店鋪紛紛緊閉門戶,除了城防士卒,行人卻是寥寥無幾。

雲柔掀起簾子的一角,露出那張清麗脫俗的臉龐,眼中滿是不解與驚歎:“我記得這漳州也算富饒之地,今日所見,卻是為何這般蕭條?”

蕭燁同樣摸不著頭腦,雖然他此前也從未邁出過皇都,但從劍南道每年上表的公文奏章中,大抵也詳盡描述了漳州物產豐饒,眼前的景象,卻與那些描述截然不同。

他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難道是因為得知本王駕臨,所以都躲起來了嗎?”

此番言語雖是帶有幾分自嘲,卻破天荒地獲得了眾人的齊聲附和。

“你這無恥之徒,倒還有些自知之明!”雲柔依然餘怒未消,自打上路以來,她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

但此刻,她緊鎖的眉頭卻稍微舒展了一些。

原本半倚著的老鬼突然坐直了身子,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久居宮中,僅憑公文上的幾行黑字,哪裏看得到真情實景,親眼見證才可明辨是非!”

糟老頭這些話乍一聽似乎平淡無奇,但細思之下,卻富含深意。

古往今來,各地官員謊報、虛報、瞞報的事情屢見不鮮。

放眼現代,各地方誇大產值,捏造政績,甚至是欺上瞞下,也比比皆是,所以他們這些主管領導得時不時的實地走訪,探訪民情,以遏製這種弄虛作假的風氣。

然而,在這個時代,受困於交通的製約,出行並非易事,通常是派遣特命大臣下去巡查一番,但這樣的巡查,往往難以避免官官相護的尷尬局麵。。

正在此時,王硯一夾馬腹,刻意減緩了行進速度,與馬車並排,從馬車簾子外探進腦袋,說道:“前方好像有動靜。”

蕭燁等人聞言,紛紛下了馬車,駐足觀望。

隻見原本空曠無人的街道上,突然出現一頂紅花轎,轎身用鮮豔的紅綢和紅繡花裝飾得喜氣洋洋。

隨行的樂手們吹吹打打,樂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營造出一種喜慶而又詭異的氣氛。

更奇怪的是,隊伍最前方卻不見身披紅袍的新郎,而且連同八個抬轎的轎夫,這一隊人一路快跑,看起來十分急迫。

蕭燁戲虐道:“哪家的新郎,如此猴急,這才正午,就趕著洞房?”

“隻是苦了轎中的新娘,這一路上顛簸得夠嗆,怕是連拜堂也站不穩了。”王硯隨聲應和道。

兩人還當作是看熱鬧一般,未覺異樣。

正當這隊人經過蕭燁眼前時,那頂原本平穩前行的紅花轎卻忽然震顫了一下,緊接著便劇烈搖晃了起來。

幾個轎夫因為一路奔馳,一時之間沒能穩住轎身,竟然讓花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這對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來說,可真不是什麽好兆頭。

“一群沒用的東西,連轎子都抬不穩?”

轎前一個仆從,忽然出聲訓斥的,看起來像是個領頭的。

可他們正要重新起轎的時候,轎簾突然被掀開,一個人影滾了出來。

她穿著華麗的嫁衣,頭頂璀璨的鳳冠,顯然是個即將出嫁的新娘。

然而此刻,她卻被粗糙的麻繩五花大綁,嘴裏塞著白布團,四肢無力地掙紮著,宛如一隻被束縛的毛毛蟲,試圖逃離這囚籠般的轎子。

那個仆從見其已爬出一小段距離,緊張地大吼:“快把她給我抓回來!”

樂手和轎夫一擁而上,將其拽了回來。

那新娘無論如何拚命掙紮,卻都無濟於事。

然而,當她無意間瞥見蕭燁等人時,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兩行熱淚從眼角滑落,喉嚨裏發出微弱的“咕咕”聲,好似無聲地呼救。

那仆從卻毫不在意,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的臉上,惡狠狠地罵道:“老實點,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新娘依舊不肯放棄,試圖掙脫這群人的魔爪,這番行為再一次惹怒了那仆從。

正當他抬起手準備第二次施暴之時,老鬼從袖中擲出一顆棋子,正中他的手背。

仆從當場疼得哇哇大叫,他猛地轉過身怒視蕭燁等人,狂妄道:“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敢壞爺爺的事兒?”

雲柔等人幾乎同時指向了蕭燁,這使得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蕭燁見狀,心想著自己本欲出手,正好被老鬼搶了先,便大方承認道:“是爺爺我!怎麽了?”

“不長眼的東西!”那仆從說著,擼起來袖子向他靠近,“你知道爺爺我是誰麽?”

“那你又知道爺爺我是誰麽?”蕭燁心中苦笑,不知哪家的主子**出這麽個肆無忌憚的狗東西,隨手一拳打在了那仆從的臉上,仆從應聲而倒,翻滾在地。。

周圍的隨從見狀,立馬揮拳衝向蕭燁。

蕭燁臉色一變,驚恐地呼喊道:"你們還在等什麽,還不出手幫忙?"

雲柔想著看廢太子的笑話,讓他吃些苦頭,竟然示意王硯不要插手。

蕭燁知道是雲柔要整他,他忙於應對圍攻,無暇與她翻臉,奈何雙拳難敵四手,沒一會就丟了先前的那份張狂,隻能抱頭鼠竄。

雲柔輕輕地歎了口氣,隨後優雅地拔出了手中的細雨劍。

身影忽閃間,劃破了幾人的衣衫,嚇得他們轉身逃命。

為首的仆從也知遇上了硬茬,此刻也顧不上疼痛,狼狽地逃跑,同時還不忘惡狠狠地放下狠話:“你們給我等著!”

蕭燁見事情已經解決,縱使心中不滿雲柔這般戲耍他,卻也不敢出聲指責。

小妮子!

敢玩弄老子。

那箭算是白給你擋了。

總有一天我要你哭著求我。

蕭燁緩緩來到女子跟前,抽出腰間的夔龍,替其斬斷了繩索。

那女子不知是不是驚嚇過度,解開束縛四肢的繩索時,竟然一頭栽進了蕭燁的懷裏,痛哭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這一幕,事發突然,蕭燁全身忽然僵硬住了一般,任憑她肆無忌憚地發泄。

而雲柔心頭一緊,不禁握緊了手中的細雨。

老鬼敏銳地察覺了雲柔的微妙變化,微微側頭,低聲笑道:“方丫頭這是吃醋了?”

雲柔被他一說,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驚慌回應:“本小姐會吃這廢物的醋?”

她的話語落下,便決絕地扭過頭去,不再去看蕭燁與那女子之間那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恩公,他們是平陽侯家的仆從,我們還是趕緊跑吧!”女子說著就要拉著蕭燁逃跑。

這一幕,落在不明真相的旁觀者眼中,或許會誤以為是一場私奔的戲碼。

蕭燁連忙安慰道:“姑娘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

話雖如此,但心裏聽到平陽侯這幾個字,不免有些驚訝。

“這平陽侯是何許人也?”王硯率先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蕭燁得意地說道:“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還得靠我來說與你們聽!”

見眾人沒心思看他耍寶,隻能繼續說道:“這就要從天順二年說起,那時父皇剛剛登基,政權未穩,此時的四皇叔安陽王蕭翀借機造反,父皇聽從百官的進諫,親率大軍,撥亂反正,以震天下。”

“本以為這是一場苦戰,可大軍奔赴平陽侯藩地之時,敵軍參將林牧竟然手提蕭翀的人頭,出城受降,此役父皇不費一兵一卒,平定親族叛亂。”

“為表彰林牧的功績,父皇冊封他為平陽侯,世襲罔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