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三楼礼堂，林成就见到柳如烟站在门口。
她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周身围绕着一股莫名的不爽。
“那个，你知道我们被扣分的事了吗？”
想了想，林成还是主动挑起话题。
柳如烟抬起头，瞥他一眼，语气淡淡。
“知道了。”
“那你...生气吗？”
想着一会的顺利合作，林成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不生气。”
这可是意外的回答。
林成不解，“那你怎么一副别人欠你八百万的表情？”
“别多想，不是朝你们生气。”
柳如烟脸上总算露出点别的表情，她有些懊恼道：
“我是对自己很不爽，明明可以跟前台的姐姐们沟通，却昏了头直接往外冲。”
“太愚蠢了！”
原来是这样。
林成心里松了口气，他还怕柳如烟是因为自己害她丢了分，而想着怎么‘报复’回来。
“别这么想，你是因为担心阮秋才这么不理智的，人在情急之下，只会屈从最本能的想法。”
“你平时挺聪明睿智的。”
柳如烟一脸看白痴的目光看他，半晌，还是没忍住。
“敷衍得过于明显了。”
林成一脸坦然，“你不能指望我这张嘴能说出什么好话，敷衍的安慰总比嘲讽好吧？”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柳如烟叹了口气。
这一来二去的，心里那股郁气竟也慢慢消退。
林成耸了耸肩，“经验所得。”
柳如烟对此无话可说，她无奈地摇摇头，“走吧，马上八点半了。”
两人推开门，林成嘀咕着：“也不知道一会能不能把分加回来。”
礼堂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此刻安静的很。
柳如烟自然而然地压低声音，“没有加分的前例。”
“其实我还是比较相信奇迹的。”
林成站在大屏幕前，正琢磨着该怎么呼唤齐闻，就听齐闻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
“都多大人了，还相信奇迹。”
“怎么的，你不仅相信奇迹，还相信光吗？”
与此同时，黑乎乎的屏幕亮起，齐闻出现在两人眼前。
林成下意识后退一步，小声嘟囔着：“反正我信。”
“你说什么？”
“我说一会不见，老师您气色恢复不少，看起来更帅了。”林成大大咧咧道。
“.......”
齐闻静默几秒，看向一旁的柳如烟，淡淡道：
“随意离开考核现场，只扣五分已经是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了。”
柳如烟点点头，“我知道的，谢谢齐老师，我知道是您在帮我们说话，不然后果会更严重。”
“嗯。”
齐闻微微点头，“那就准备开始吧。”
林成把一旁的立体麦拿上来，布置好，就见柳如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小型的尤克里里。
“你百宝箱啊？这都能掏出来？”林成震惊。
柳如烟拍拍自己口袋，得意一笑。
“特意买的男装外套，口袋就是大。”
说着，还给林成展示了一下这衣服内里口袋缝得有多巨大。
林成目测了一下那稍微鼓鼓囊囊还略显沉重的衣服下摆，摸了摸下巴。
“我猜猜，除了尤克里里，你不会还放了长笛什么的吧？”
“还有拇指琴之类的，能带上的我都拿了。”
柳如烟把尤克里里递过去，“先熟悉一下？”
“嗯。”
林成试了试音，手感略怪异，“有点小了。”
“将就用一下吧。”柳如烟耸耸肩，“我现在也不能给你变个吉他出来。”
“收音怎么办？”
林成左右看看，“那我就不唱了，直接给你伴奏吧。”
除了立麦，就只有一个话筒了。
刚好他也没打算唱多少，这是柳如烟的主场，自然她来更合适。
比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盯着唱歌表演，他更习惯当个幕后的。
“也行。”
柳如烟这声答应的有点迟钝，她看着林成，目光古怪。
但看着林成搬着椅子过来，又对着话筒尝试了半天收音的问题，还是没忍住问：
“为什么，你一直都把我推出来？你难道不想唱自己的歌吗？”
她早就想问了，从一开始到现在，林成似乎就默认了让她来担当主唱的位置。
既没有什么演唱的欲望，也不太看重在一首歌曲的表演中自己占了多大的分量。
她可是知道，在这场集训里表演的每一首歌，都是对他们实力和能力的一次测评。
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那些还没出现的审评老师已经开始默默打分了。
在一首歌的表演中，自然是表现更突出的那位能获得的关注更多。
这也就代表了每个小组的成员，不仅是亲密无间的队友，更是要时时刻刻都针锋相对的敌人。
不争不抢的，就注定会被忽略。
这在后期的完整审评里，可不是一个值得推崇的表现。
林成愣了下，也有些奇怪。
“相对于我，你的嗓音条件更优越吧？”
“而且我是为了贴合你本身特质改的谱子，你来表演当然更合适啊？”
看着他这么一副坦**自然的神情，柳如烟哽了下。
“....可这是你的歌。”
“相对于不完整地去表演它，勉强得到欢呼，我更向往的是创作时的那种欣喜雀跃。”
林成似乎看出了什么，他对着柳如烟笑了笑，温声道：
“而且这才刚开始呢，你不用担心我会落后。”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并且确定自己能做到什么。”
“就像你说的，我有我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