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知道此事時,不驚不氣,相比之前已經很有涵養了。
畢竟明天他都要帶著趙含章去見賣鐵精的人,趙瑚被她買走四千石糧食算什麽?
趙銘心中哼哼,還是沒忍住泄露出兩分憤怒,待明年青黃不接,難民越來越多,糧價越來越高的時候,有七叔後悔的。
不聽智者言,吃虧就在不遠處。
趙含章在趙淞和趙銘的引薦下見到了賣鐵精的人,嗯,隻是個管事,姓何。
現在汝南郡太守便姓何。
趙含章下了訂單,還當即買了兩筐鐵精後便和趙淞趙銘退了出來,“五叔祖,這何家與何太守……”
“是一家,”趙銘道:“何太守在汝南郡有十年了,不然你以為誰敢私賣鐵礦?”
趙含章:“他這麽撬朝廷牆角,祖父知道嗎?”
“知道,”趙銘道:“大伯上書彈劾過他,然後命他每年都要將所得上交四成給朝廷,而我們家也是這時候與他們搭上關係的。”
“因為大伯的關係,我們一家拿的鐵精都比別人家便宜三成,”趙銘道:“雖然大伯去了,但族長現在又升為尚書令,運氣不錯,他們沒有調價。”
趙含章嘀咕:“難怪我覺得價格這麽低……”
原來是走了後門。
“鐵礦在西平嗎?”
“不在,”趙銘看了她一眼後道:“要是在西平,何太守敢伸手?”
在何太守之前,撬朝廷牆角的是地方豪強,他們可不會將所得上交給朝廷。
自惠帝登基,賈後當政之後,天下便漸起亂勢,像地方豪強侵占鐵礦鹽場這樣的事都已經司空見慣。
他們家要不是有趙長輿壓著,以趙瑚為首的人早衝出西平,先把值錢的地方占了。
畢竟,趙氏在整個汝南也是數得著的豪族。
也是因此,趙長輿讓何太守代為開鐵礦,每年將所得的四成上交國庫,他就得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