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之間,張孝武仿佛覺得自己來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似乎走過草地,穿過沙漠,越過森林直至一片昏暗。不知過了多久,身體一陣劇痛傳來,張孝武終於慢慢清醒。他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拷在身後,身體側躺在稻草上,一隻老鼠從他的眼前囂張跑了過去,見到他睜開眼睛,老鼠這才嚇得吱地叫了一聲鑽進了牆角的洞裏。
張孝武感覺渾身疼痛,不知道傷在哪裏,他努力地抬起頭看了看四周,這是地牢。幽長的地牢被分為左右兩部分,各有十間一模一樣的囚室,每個囚室有一處巴掌大的窗口。
張孝武的囚室在地牢的最深處,兩麵土牆,兩麵木柵欄,正對麵的囚牢布局同樣如此,此時空置。現在是白天,從窗口透出的光讓地牢有些忽明忽暗宛如地獄似的,給人一種壓抑陰森的感覺。
“見鬼了,我被關起來了,我應該是讓異族給抓了吧,這裏是佳瀾河北岸吧。這裏是哪呢?”他想另一側看去,忽然發現隔壁囚室坐在地上的人是白種人,白種人?他立即睜大眼睛,仔細看去,是烏桓人他們還穿著烏桓的戰衣,被解了甲的戰衣。他連忙觀看其他的囚室,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囚犯有烏桓人、北夷人、韃塔人、烏茲人、月氏人。
沒有漢人,除了自己。
所以說這裏不是異族的地牢,而是漢軍的戰俘營,張孝武被關進了戰俘營。
該死,自己一個漢軍校尉居然被關進了自己的戰俘營裏!
張孝武立即懊惱地跳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腳上也被扣上了腳鐐,這一跳因為沒有控製好身體,摔倒在堅硬的地麵上。
“哈哈哈哈”周遭的俘虜們頓時大笑起來,用各種語言嘲笑著這個冒失鬼,有的人用北夷語勸告他不要做無謂的掙紮,還有人用韃塔語向他建議最好現在趴著別動因為他是黃皮膚的人當然,沒有烏桓人勸他,而是在嘲笑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