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二哥的眼睛。
“簡直是凶殘，可憐周兄死都死了，竟然都無法全屍！”
無法全屍！！
死無全屍！
周小舟抱住腦袋，痛苦萬分。
“但風道長不是自首請罪，說是周府的慘案首罪在他嗎？”
“那個風道長不會是在找人吧？”
“哼，找到了滅口嗎？”
……
“可憐周兄死都死了，竟然都無法全屍！”
“唉！”
……
“周周，以後沒有周府了。”
“滾，離我遠點！”
“如果不是你，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再跟過來，我的劍絕不留情！”
……
一個個無法接受的片段在腦中反反複複浮現、扭曲，周小舟頭痛欲裂，怨恨在疼痛中加劇翻騰。
“是我！都怪我！！”
周小舟看向任長清，心中恨意滔天，瘋狂道：“我們都該死！我要殺了你！我們一起死！我要你和我一樣不得好死！”
周小舟要不管不顧衝過去，無奈被上空的黃綢傘籠罩禁錮。
“放開我！”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
身上濃霧滾滾，周小舟蓄力就去攻擊頭頂的傘。
船上的何鈺手一揮，先一步收起了傘。
周小舟正要撲上小船，那道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警告警告，考生5431，惡念值不斷增長中……”
“叮——考生5431考核失敗，經係統判定，可直接抹殺！”
周小舟抬頭，看到忘川上空出現兩道紫雷。
這紫雷與阻止惡鬼上岸的懲戒雷電完全不同，周小舟就算是第一次見，暴怒狀態下的她也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周子戌身為考官也聽到了提示，在聽到5431惡念值超出平均值的時候他就愣住了。
超出惡念值？
5431？
當時他還看了一眼身邊的5431。
此刻，依然震驚不解，但哪裏還有時間去想是怎麽回事。
“周小舟！”周子戌驚恐大喊。
周小舟停下攻擊的姿態，看了眼周子戌。
周子戌看不見，但能感覺到雷電降落，驚慌失措：“快！快回河底！”
也好。
周小舟看了看馬上要劈到身上的雷電，又最後看了眼周子戌，心中生出了解脫之心。
紫雷轟隆降下，周小舟看到周子戌想要衝過來，卻被身後的任長清抓住。
“守道，以後就交給你了。”
剛才還閉著眼需要人療傷的任長清拉開周子戌後，直接朝著紫雷衝去。
周小舟隻是晃了個神，就被任長清推開了。
隻是即使被推開，紫雷也是照著周小舟劈下的。
任長清不怎麽意外，再次衝過來，伸出手，手心凝出兩滴鮮血。
紫雷劈下的速度緩了緩。
周小舟盯著那兩滴血，想起來，那是她之前攻擊任長清的指甲化成的。
任長清鎮定道：“冥王容稟，請求參加考核的是我，現在我才是5431，考核失敗，罪在我身！”
忘川看不見的上空傳來一聲冷哼，隨即轟隆一聲，一道紫雷狠狠劈下。
除了雷聲，四周一片死寂。
周小舟瞳孔緊縮，電閃雷鳴之下，痛苦地按住了眉心。
……
“你還飄著，我等你降落。”
……
“接住你了。”
“不用怕，我接住你了。”
……
“周小舟，別怕，我渡你。”
“周小舟，我會救你的。”
“我救你。”
……
5431，5431。
5431是任長清。
任長清是5431。
周小舟大叫一聲，放下手，抬頭看過去：“54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