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清有沒有胡說?
周小舟現在不確定,但周周是信了的。
烈風酒度數很高,周周喝了不少,此刻一手撐著臉,和風長清小聲八卦:“那你覺得,沒那麽好,是哪裏不夠好?”
風長清:“我哪裏知道。”
周周:“憑感覺說說唄。”
“我又沒見過,怎麽能亂說。”
“道長放心,說著玩,我又不外傳。”
“才貌一般做不了假,難道是脾氣不好?”
“脾氣?”
“也有可能是長得不夠好看。”
“不夠好看?”
“姑娘家肯定都是好看的,但有些肯定隻是一般好看。”
“什麽樣的算夠好看?”周周一把掀開紗簾,“你說,我這樣的夠不夠好看?”
臉是清麗乖巧的,但問這句話時,眼中帶著一股英氣狠勁,兩者混合起來,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驚心動魄之感。
周周掀得突兀,風長清肩膀上的紙人像是嚇了一跳,往後一仰,視線晃了晃才穩住。
晃的是小紙人,風長清巋然不動,就是語氣一時不順暢起:“額,姑娘,是好看的。”
周周瞪了他一眼:“我問的是夠不夠好看?”
風長清穩住語氣,點頭:“當然夠好看。”
周周哼了一聲放下紗簾:“算你識相。”
語氣是傲慢的,但紗簾放下時,透過間隙窺視到,周周的眼圈紅了。
風長清一時無言,低下頭喝酒。
周周也低頭喝了口酒,再開口說話時聲音沒什麽異常:“沒意思,不想猜了。”
風長清立即點頭:“嗯,背後妄加揣測不好。”
周周一拍桌子,大聲道:“喝酒!”
風長清:“哦,喝酒。”
大堂內正在喝酒的周子戌聽到聲音回頭看過來。
隔著雕窗,走廊的一桌,一男一女都戴著帷帽,男的遮住了上半張臉,女的帽子輕紗很長,遮得嚴嚴實實,連身形都看不出。
“子戌兄,怎麽了?”
“沒什麽,聽錯了。”
大堂內,周子戌搖了搖頭,回頭繼續和夥伴們喝酒聊天。
大堂外,周子戌說了一句:“我當時就是好像聽到了你的聲音,不過沒有多想。”
因為當時的周子戌不覺得一舉一動都向大家閨秀靠攏的周周會來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周小舟笑了一下:“如果當時二哥認出了我,會怎麽做?”
周子戌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複雜道:“會很意外,會去重新認識你。”
周小舟一怔:“不生氣?”
就算不當她是未過門的妻子,便是家中小妹外出和陌生男人喝酒,也是很出格的事情吧。
“會生氣,但意外大於生氣吧。”周子戌神情悵然,“如果我早點了解真正的你,你是不是就不會……”
周子戌如果早點了解周周,可能就沒有風長清什麽事了。
可惜沒有如果,已經錯過了。
周周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看著周子戌同他們的夥伴們,說說笑笑從大堂內出來,從他們身邊經過,離開。
風長清撐著下巴看她:“喝醉了?”
周周不說話。
風長清:“姑娘住哪,我送你回去。”
周周:“不用,我沒醉。”
風長清不勉強:“那我們歇歇再走。”
兩人都不說話,太過安靜,導致院門那邊傳來的喝彩叫喊聲很是明顯。
周周抬起頭:“他們在做什麽?”
風長清站起身:“我想去看看,正好醒醒酒,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