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聖一怔，雖然麵容和靈魂氣息都不相同，可真靈層麵卻異常相似，祂甚至都要以為眼前這個女媧是妖皇娘娘的“他我”了。
“她也是女媧，不過是其他世界的女媧。”
女媧並不抗拒，接受妖皇烙印意味著也接收了妖皇的實力，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不成彼岸又如何為伏羲複仇？
“諸天萬界之外還有其他世界，這一點我其實並不意外，道果或許便是去了那裏，可為什麽不同世界會有如此相似之人？難道我們其實是某個更高維宇宙的投影？”妖聖一時之間也茫然了。
“不必擔心，我沒有在其他世界發現過你的投影，你沒那麽重要。”沈夜安慰道。
妖聖眼角微跳，不會安慰就不要安慰。
不過，被沈夜這一插科打諢，祂也從胡思亂想中靜下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隻剩一點真靈，如果脫離妖皇娘娘存在，哪怕有妖聖槍在手，也難以發揮彼岸的實力。”
“你的宿體我也已經準備好了。”沈夜將伏皇肉身召喚出來，他探查過了，伏羲確實真靈寂滅了，一點本性靈光都不剩，或許隻有他成就不可知不可論的道果之境，才有可能將伏羲複活。
在此之前，就讓伏皇肉身物盡其用吧。
“聖皇果然好手段。”妖聖歎息一聲，祂還以為沈夜當日暴打接引真的隻是為了發泄怒火呢。
“等等，這樣說的話，他幫我真的隻是為了兌現諾言？”妖聖猛然驚醒，語氣幽幽地問道：“我怎麽感覺，你的目標其實是為了收服妖族？”
這一役過後，祂多半是要與魔佛同歸於盡，妖聖槍歸於聖皇所屬，妖帝是聖皇的坐騎，妖皇是聖皇的棋子，等於整個妖族的高層都是沈夜的人，就算有部分妖族不願臣服，也隻能認命。
“收服妖族？”沈夜輕笑一聲，“娘娘這便是小覷我了，收服妖族何須如此費力？”
妖族被如此輕視，妖聖心中有些不快，但還是問道：“那聖皇的真正目的是？”
沈夜坦誠說道：“我要你和魔佛的道果雛形。”
“我們的道果雛形？”妖聖不解，以聖皇的境界，突破彼岸對他而言根本不是難事，何須祂們的道果雛形作為參考？
沈夜自顧自地說道：“剛渡過苦海，結出的半個道果是自身所屬之道的凝聚，是盲人摸象的一部分收獲，不算是真正的洞徹了天地。成就道果雛形需要掌握諸天萬界所有奧妙，但每位彼岸最強的還是賴以成就彼岸的那條道。”
在他看來，這就好比是莽荒宇宙的永恒終極之道和至尊終極之道。
道果雛形隻要掌握所有的“永恒終極之道”就行，但彼岸最強的還是自己那條“至尊終極之道”。
妖聖緩緩點頭，比如祂的五德之道，天帝的光陰之道，靈寶的終結之道。
沈夜笑道：“既然如此，掌握兩條彼岸層次的道一定比掌握一條彼岸層次的道要強吧？”
“你瘋了嗎？這樣還怎麽做減求空？”妖聖不敢置信地問道，掌握的道越多、越強，做減求空的難度也越大。
“為何一定要做減求空？道尊之道，非我之道。”沈夜語氣堅定，他現在的見識眼界絕不弱於突破前的道尊。
“可這是一條已經被證實能走通的路。”妖聖還是不能理解。
“那又如何？不能順應本心，我寧願自己走出一條路。”沈夜沉聲說道。
事實上，他比妖聖更清楚這條道路的正確性，因為，另一個諸天萬界的至高之路也是相似的路線。
祭道之上是將自身之道祭掉，焚盡規則與秩序，道果則是做減求空，將自身道果交給別人繼承。
兩條道路十分相似，都指向同樣的結果，似乎是唯一正確的答案。
可在沈夜看來，這兩條道路都有極大的隱患，道尊突破後再無記錄，甚至連做減求空產物被昊天滅殺也無動於衷，雖然可用道果不可揣測來解釋，但這樣的突破有意義嗎？還有那位三世銅棺之主，更是生病自毀，成了黑暗源頭，給人的感覺似乎比詭異始祖都要不如。
這就好比第一世藍星古史中那些舍棄肉身、元神飛升的“仙人”，雖然逍遙自在，但卻是無根之萍，遲早會迷失虛空。
那如果不舍棄肉身“飛升”呢？不是不願，而是做不到。
從一以至於無窮和從一至零，哪個容易自然無需多言。
而且，道果和祭道也未必不能消除隱患，比如三清成就道果之後還能顯化蹤跡，石、葉、楚三人超脫之後也能不受影響。
在沈夜看來，這是因為他們都是三人互為錨點，所以才能保證自身不至於迷失。
他沒有能與自己同行之人，自然不可能走這條路，再說也不符合他的本心。
他向來積極進取，勇猛精進，以退為進的突破方式不適合他，以這種方式突破，以後還怎麽提升？
難不成繼續悟道，祭掉，悟道，祭掉？
妖聖也不禁為沈夜的氣魄所震撼，問道：“你不打算做減求空，難道是想將所有彼岸層次的道、以及諸天萬界所有的道全部融入自身道果？”
“不錯。”沈夜狂態盡顯，“即便是突破道果，朕也要以最強的姿態突破。”
“好氣魄，隻可惜，你不可能成功。”妖聖微微搖頭，“在道尊還未突破之前，彼岸們嚐試過各種各樣的突破之法，自然也思考過類似於突破傳說的量變達成質變，但根本看不見希望。”
“天仙突破傳說，點化的‘他我’極限是九百九十九個，造化突破彼岸，大道顯化的異象可以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種，可若是要以量變引起質變的方式突破道果，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條道都不夠。”
“因為諸天萬界每時每刻都會有新的世界誕生，都會有新的大道規則出現，永遠也不可能將所有的道領悟，這就好比你不可能求出無窮大的具體數字。道果雛形所謂的掌握所有奧秘，其實也僅僅是真實界以及各處近道之所的奧秘，否則也就不是雛形了。”
妖聖最終說道：“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沈夜輕笑一聲：“既然無法得出無窮大的具體數字，讓我成為無窮大本身不就可以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以天意秘境烙印諸天，諸天萬界每變化一次，自身也跟著變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