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拯救妖族的辦法就是給人皇當狗？”牛魔王嘲諷道。
“當狗也沒什麽不好。”司命輕描淡寫地說道，“妖族本就是雜糅的定義，是為了生存強行拚湊出來的族群，貓妖和鼠妖，狼妖和羊妖，你覺得那些弱小的種族心中會沒有怨言？臣服人族，說不定比他們在妖族中生存得更好。再說了，你不是也有辟水金睛獸為坐騎？怎麽，辟水金睛獸不算妖族？”
“額，我……”牛魔王一時語塞，望向蛟魔王，“老牛我不善言談，二弟，你跟他說。”
“我？”蛟魔王愣了一下，倒也沒有推辭，“你說妖皇娘娘也未必庇護得了妖族，難道人皇就行？他再怎麽強也隻是造化，還不是彼岸呢。”
司命道：“主人如果突破，必然是世間最強大的彼岸，當然比妖皇娘娘更能庇護你們，主人如果不突破，就不會涉及道果之爭，你們覺得，哪位彼岸會冒著風險得罪主人？”
“誒，好像也是哦。”蛟魔王怔了怔，放在過往，再強大的造化也隻能是棋子，區別無非在於是卒子還是車，而那位聖皇顯然已經有了成為棋手的資格。
見蛟魔王也有被說服的跡象，青丘恨鐵不成鋼地望了他們幾眼，趕緊說道：“聖皇向來敵視妖族，若真讓你做了妖帝，我妖族必定要迎來大清洗。”
司命坦誠道：“不錯，的確會有大清洗，但也隻會清洗掉那些敵視人族、破壞和平的極端妖族，隻要你們沒有那種想法，大清洗自然不會波及到你們。”
說完，司命又掃視了一圈那些蠢蠢欲動的妖神：“你們應該認清自己的定位，年輕妖不要總想主人能給你們什麽，要多想想你們能給主人帶來什麽。如果說那兩個老家夥還算有點用處，你們這些連傳說都不是的妖神給主人拉車都嫌跌份，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們連當狗的資格都沒有。”
聽到司命這樣不客氣的話，一眾妖神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但心中卻又隻得無奈承認，這位新晉大聖的話確實有那麽些道理。
畢竟，造化境界的大神通者在各大勢力也都算中流砥柱，他們連炮灰都不夠資格。
“我言盡於此，是否要接受我的善意，你們自己好好考慮吧。”司命說完便轉身離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大哥，你說，人皇究竟想做什麽？”蛟魔王麵帶困惑。
“統禦群妖，我看他是不滿足於人皇這一稱號，想更進一步，成為諸天萬界的天帝。”牛魔王摩挲著頭上的斷角說道。
“天帝？我曾聽說過‘紀元終結，天帝隕落’的說法，在末劫之中當天帝，不是主動給自己套上枷鎖嗎？”蛟魔王還是不解。
“誰知道那位是怎麽想的？”牛魔王搖了搖頭，看向青丘，“娘娘那邊有沒有什麽指示？”
青丘苦笑：“娘娘說祂隻能牽製住那位聖皇，
“靠我們？”牛魔王一聽臉都綠了，他要是能靠得住也就不會想找家長了。
“還是得盡快把六弟找回來，以那隻麒麟大妖的本事，我和大哥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蛟魔王歎道。
“不錯，我六弟天下無敵！”牛魔王雙目炯炯有神。
“兩位大聖。”青丘終於是忍不住問道，“驅神大聖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牛魔王、蛟魔王聞言訕笑兩聲：“哈哈，我們說的六弟是美猴王啦，各中細節很是複雜，懂得都懂，不懂的我們說了你也不明白。”
……
西方極樂淨土，接引結跏趺坐，前身佛光普照，聖潔無暇，後身則魔氣森森，汙穢邪惡，光明與黑暗的極致同時出現在祂的身體上。
這樣的畫麵若是流露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佛門信徒信念崩塌，至善至高的阿彌陀佛這是墮入魔道了嗎？
在祂身側則是菩提古佛，但祂對於接引的異樣卻是視若無睹，隻是淡然問道：“道友，你對那聖皇的了解在我之上，你覺得他做這些的用意何在？”
接引道：“聖皇行事向來磅礴大氣，這次也不例外，他在那三榜之中放入了玄之又玄的‘天命’氣息，得天命加持者修煉速度大增，若真有人能集齊三榜‘天命’，不亞於得到一次‘成道之機’。”
菩提古佛的目光穿過重重宇宙阻隔，落在牛魔王身上：“可一旦落敗，不僅天命流失，就連自身原本的氣運都會損失不少，這頭牛死了一次，敗了一次，怕是再無成道可能。”
接引眼神漠然，評價道：“心靈尚且不能圓滿，即便有成道之機也必然隕落於劫中。”
菩提古佛點了點頭，這些妖族大聖雖然天生強橫，但心靈的確是弱了些。
忽然，菩提遙望靈山深處，頗為驚訝：“那孽障竟然有所異動，除了迦葉遺蛻和金蟬子遺蛻以外，還有東西能吸引它？”
接引眼中也流露出一絲驚色：“難道聖皇的真正目的是無上真佛和天道怪物？那兩頭怪物是兩位道果的遺蛻，從誕生起便沒有存在的意義，如果讓他們明悟自己的天命，說不定能褪去混亂，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生靈。”
祂們都知道那兩隻怪物的存在，隻不過道果遺蛻對彼岸來說，就好比排泄物對普通人而言，隻要那兩隻怪物不礙事，祂們也懶得去把怪物除掉。
“哦？道友的這番說法倒是新穎。”菩提饒有興致地說道，祂一念便可以創造無數種族，但天道怪物算不算生命這種問題，還真不好說。
接引分析道：“道友也知道，我被另一位疑似道果存在的物質感染，我發現這物質和道果遺蛻十分相似，都是從道果的體內斬出，且和那天道怪物一般混亂瘋狂。當時我就在想，天道怪物算是真正的生靈嗎？或許隻是無數‘天道物質’堆積的造物，所以那怪物才要吞噬融合王家的法身，試圖讓自己擁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