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趙家大院的路上,李勝利想著自己的病曆檔案,也想到了中醫醫案一說。
現在沒有電腦記錄病曆,行醫又是個謹慎的事兒,中醫內科不是傷科,確診、用藥還是需要有跡可循的。
萬一出了醫療事故,也不至於一問三不知。
“柳爺,咱們義診,是不是也該有個連續醫案,萬一出了岔子,也好有個說法。”
李勝利的問題難住了柳爺,按說正經的坐堂醫,開方用藥,是該有個醫案的。
最簡單的就是流水賬,某年某月某日,遇何種病患,脈象如何、問診如何、病症如何、所開何方。
這是預防萬一病患致死,醫家攤上官司,以備官府勘察所用。
如果各項記錄經得住其他醫家斟酌,那就是呈堂證供,可以自證清白的。
曆朝曆代對醫家都是相對寬容的,大差不差,即使醫家這邊略有瑕疵,斷案之人也會忽略。
連續的醫案,或者說是診斷筆記,亦或是坐堂流水賬,也是醫家們應對醫鬧的基礎手段。
但兩人是遊方的鈴醫,還特麽是半吊子,用藥也是中西結合。
大白片、塔糖、白藥、百寶丹,四大天王打天下。
這等醫案是拿不出手的,要是讓人知道,柳家嫡子跟傳承人,弄這麽些玩意兒遊方蒙事。
隻怕柳家傳承,要在醫界貽笑大方、臭名遠揚了。
“有是該有,隻是這大白片不好寫在中醫醫案上邊的。
張定國的醫案該有,但你也要斟酌著寫,塔糖大黃湯的說辭,還是不要寫在上麵。
免得成為後世醫界公案,弄的貽笑大方。
還有就是你那筆字,實在是拿不出手。
正經的小楷還是不要再練了,十年之內,你的小楷怕是很難長進。
以後還是用鋼筆寫吧,時興且遮醜……”
柳爺對醫案的說法,李勝利深以為然,但對他字跡的貶低,他還是有些不認可的。